她想大概是自己太敏感了,听到个航空公司就要联想到那个记忆里的少年。
闻声默了一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航校毕业应该是直接带着军衔进部队的,他可能是在某个军区的前线作战部,或者是飞国际运输,也有可能在后方的实验院所当一名军方的试飞员。
总归是和民航沾不上边。
想到这儿,闻声又觉得李延时选这工作太危险,尽管现在的她既没有身份也没有资格,但她私心,还是希望她喜欢的这个人事事遂愿,岁岁平安。
闻声的沉默太明显,朱婷展了她手里的衣服:“你脑子迷糊了,让你换衣服出门,你又套这刚脱的白大褂干什么?”
闻声一愣,垂眼看了下身上,顿了下之后反应过来,把刚套了一只袖子的褂子脱下来。
短短一秒,她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闻声抱歉地笑了下:“做实验做昏头了。”
朱婷抱了一堆东西过来,无论闻声怎么拒绝,还是强压着她去休息间给她描了个淡妆。
这联谊是隔壁光电院组织的,原本说就他们两个所,但不知道是哪个兄弟手里的资源,又拉了几个中航的副机长。
说是帮她们审查过,个顶个的身高腿长,先不说脸,就那个身材也绝不会亏待她们。
他们聊这话的时候闻声正坐在出租车的后排听歌。
聚餐的地方选在城西的一家越南餐厅,打车过去要半个多小时,闻声插了耳机,靠窗看着窗外的风景。
北京的夏天要比临安热不少,这让闻声不期然的,又想到毕业前的那两年。
路边的梧桐一棵棵地往后退,阳光印着枝叶,和二高门前的垂柳一样绿。
朱婷拔了闻声的耳机,人都没凑近,就听到闻声耳机里传出的音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