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头晃闻声的胳膊:“我文化课要是能过北艺的线,就能跟你们一起去北京了!”
闻声笑着点点头。
这大概是从过年到现在,她笑得最多的一天。
“你呢?”文越突然看向颜可,“还是出国?”
颜可表情微微一顿,抽出抱臂的手撩了下头发,撇开视线:“也不一定。”
二高每年的高考动员会,代表讲话的学生都会选两个,一男一女。
今年定的是闻声和李延时。
都在三班,可给王建国高兴坏了。
动员会那天各班排着队进报告厅时,王建国在门口遇到梅奇兰,还没忘记阴阳怪气地得瑟了两句。
王建国承认,自己这人有时候也挺招人烦的。
报告厅前侧的最上方,拉了一条巨大的横幅。
红底白字,写着“航天南路75号的学子,山河浩荡,你们亦风光”。
老师代表讲过话后是李延时,男生三年来第一次把校服穿得这么板正,但饶是如此,前襟的拉链依旧只拉了一半,半敞着怀。
他前倾身体,双手扶在台子的两侧,稿子摊在桌面上,他却几乎一眼没看。
洋洋洒洒的一篇稿子讲完,有高一旁听的学生举手问问题。
学生会的人把话筒递过去,学妹说学长你钢琴吉他篮球,甚至是连魔方比赛都拿过奖,花在学习上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学东西这事儿是不是真的要讲天赋。
李延时单臂挎在讲台上,略微歪了头想了想,右手掰直了话筒,俯身,调侃着开了个玩笑。
男生说:“你知道二高后面有个菜市场吗?”
拿着话筒的学妹摇了摇头,表情有一丝茫然。
李延时笑了:“严格来说也不算菜市场,家禽卖的应该很多。”
他再次调整了话筒,道:“高一我还住校的时候,早晨听过很多次鸡叫。”
提问的人楞了楞,就连前排靠近台子的地方都响起了不小的哗然声。
见了太多人给自己立“没怎么学就能考第一”的人设,还没见过在这样可以装.逼的场合,亲手撕掉标签,说自己真的很努力的人。
要怎么讲,这是李延时自己的坦荡。
他总觉得在学习上装这个逼太不尊重别人的努力,也很对不起那些只有自己才见过的深夜和黎明。
多酷啊!我超级努力,所以才走到了我想走的终点。
闻声还坐在整个台子最右侧的位置,等待下一个上台。
她敲了敲面前铺着的演讲稿,又望向不远处的男生。
蓝白色的校服被穿在他身上,仍旧有种被扯得随意的感觉。
闻声忽然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李延时,会留意到他。
纵然并不是喜欢,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很耀眼,无论是从哪个方面。
所以她和大多数正常人一样,眼神不自觉地,会停留那么一下。
他张扬耀眼,所以她才会觉得他比其他人都要吵那么一点。
这个学妹之后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孩子,男孩儿说自己中考是临市的第三,来二高后却发现身边各地市的状元一大堆,大概是心劲儿不足,最近几次考试都不大理想,他说自己有点迷茫,找不到前面的路。
闻声目光从那男孩儿身上略过,再次看向不远处倚靠在讲台上的人。
李延时一手还捏在话筒,斜斜地站着,他默了片刻说:“没有路就都是路,正因为前方是荒原,所以才任你芳草连天。”
“路不是找出来,是要靠你自己走,”李延时的音色一改往日的低哑,带了一些清亮,“永远没有人能规定你能怎么样,向前看,想你当下所想,做你当下想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