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而谈。
众人之中,大多数并不知道典故,皆听得云里雾里面面相觑;而知道典故的,则不由将目光瞥向韦襄。
韦襄的面色僵了僵,只觉额角沁出冷汗来。
严祺冷眼看着,心中已是了然。
这余谓和韦襄的过节,严祺是知道的。从前,韦襄曾管过太史局,是余谓的顶头上司。
韦襄做事一向眼高于顶,谁也看不起;而余谓则自恃出身学问大家,对韦襄也很是看不上。有一次,韦襄揪住了余谓的一个错处,将他当众责罚,梁子就此结下。
当年,韦襄就是用余谓说的这句谶言,跟长沙王一唱一和,让漪如认了这义亲。而今日,余谓当众说这些,无异于在面刺韦襄胡扯欺君。
最后,余谓道:“故而当年长沙王世子和严女君以此谶结为义兄妹,其实乃是谬误。”
话到此处,众人才明白过来,原来还是在说这义亲的事。
韦襄默默地喝了一口水。
皇帝微笑,对长公主道:“既是如此,朕以为,这义亲既是出于谬误,便当纠正,撤销无妨。当年,是朕亲口许下,今日,也当由朕亲口解除。今日在这殿上,众人皆是见证,皇姐以为如何?”
长公主微微颔首:“既是陛下决断,我能自无异议。”
王皇后的目光一动,露出感慨之色,道:“此事一晃过去,竟是好些年了。可虽出于谬误,妾却觉得可惜。虽是义亲,却也是亲,竟是要一朝散了么?”
“故而朕思忖,世子和严女君既有这般缘分,倒不如将错就错,顺水推舟,成一门亲事,亦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