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马车的时候,他望着远处高楼上垂下的花灯,思绪回到了多年前的玉楼观。美人裹着狐裘站在雪中,回眸的刹那,笑靥如花。
那一眼,仿若万年。
可惜,再见之时,她已经是严祺的人,而他纵然出身世家,却也只能屈居人下,要靠着严祺这等不学无术的暴发纨绔还提携。
宋廷机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清醒一些。
快了。心里的声音安慰道,快了……
?
扬州虽然地处南方,但冬天来临之时,也是冷得很。
这种冷,与长安大不一样。屋子里明明生了火,却仍然觉得暖不透手脚,不出太阳的日子,就算穿得再多,那寒气也像钻入骨头缝一般,教人难受。
严祺顶着养病的名头赋闲在家,外面又着实寒冷,日日闭门不出。这些日子,身体发福,脸变得圆了好些。
平日里,他除了督促督促严楷看书习字,最经常做的事,便是到马厩里去照顾马匹。
这是他近来发掘的爱好,或者说,是他重拾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