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抚须,问吕缙:“这位高县令,莫不是真的与重阳老弟有关?”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关系。”吕缙道,“他姓原本是阿霁父亲的旧部,后来不干行伍了,便进了官场。”
容昉了然,林氏却道:“可那朱永贵在郡府、州府可都是有人的,只怕高县令就算想要办他也办不得。”
吕缙淡笑:“他能倚仗的,首要之人,也就是他那做郡守的岳父罢了。二位且看,过不久,这郡守也会换人。”
二人皆恍然大悟。
“我就说李郎是眼光长远之人。”容昉赞叹,“果不其然。”
大人们在堂上喝茶闲聊,严楷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惦记着再去海边玩耍。林氏却怕他像漪如那样受寒生病,不许他去,惹得严楷小嘴撅得高高。
漪如坐在林氏身旁,听着这些言语,心中则颇有些惊愕。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漪如都有不少机会旁听大人们议论天下之事,也读过一些书,对天下的格局,她不算无知。
扬州是南方首屈一指的富庶之地,钱粮丰足。每到朝廷需要用钱的时候,扬州总是皇帝和朝廷第一个想到的地方。
听吕缙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长沙王竟是已经将手伸到了扬州官场,并且看起来,还颇有成效,已经到了能将亲信派来当县令,以及撤换郡守的地步。
再看向吕缙,漪如只觉这人也是深不可测。他面上是到这梅岑山上来游玩,却对当地官场谁人主事清楚得很。
昨日,漪如还想着,朱永贵这般恶霸,想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果他上门来找麻烦,李霁的身份又不能暴露,那么只能把严祺的名头亮出来,让朱永贵也尝尝什么叫仗势欺人。
不料,吕缙用了更省事的办法,这一回,让漪如也真真切切地明白了另一种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