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拉开副驾驶,等她坐进后,车辆朝着某一个地方行驶。
依旧是y市,宋辞晚以前听说过郊区这边会下雪,但极少,几年或者十年才有一场大雪。
没想到今天遇上了大雪。
郊区种了很多松树,这会树叶上点缀着雪,像极了圣诞树,似乎可以承载很多愿望。
池砚脱下大衣,搭在宋辞晚的身上,再弯腰扣上纽扣,“在这里等着。”
今天不是周末,来这里看雪的人不多。
池砚的皮鞋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印子,扭头道:“跟着。”
宋辞晚踩着他的脚印,跟着前行,一排脚印弯弯扭扭直通树林深处。
此时,雪划过耳旁。
宋辞晚抬手捂着耳朵,很快又放下来,前面的池砚停下,蹲下身道:“等会。”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插进雪中,不多时,一个小圆球出现,紧接着越来越大。
简陋的雪人立在两人中间。
池砚抬头看向她,懒懒道:“喏,高中没胆子堆给你看,现在堆给你看。”
“我从厕所的窗户看见了。”
宋辞晚身边有很多小的雪人,她拿起其中最好看的一个小雪人递给他。
池砚:“……”
他这一生有点透明了。
他下意识伸手接下,嘴角刚挂上笑,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她格外认真的语气,“池砚,你接下我的雪人,我就当你答应和我结婚了。”
过了十几秒,池砚才反应过来她这一出的戏码,他轻笑出声,“宋辞晚,你也太霸道了吧。”
“用一个雪人和我求婚,我也太不值价……”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宋辞晚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枚男款戒指,她道:“我很有诚意的求婚。”
她这几天不止在想婚礼的事情,还在想怎么和池砚求婚,她原本是想等除夕放烟花的时候再求。
但她觉得万人的烟花,不如这会两人的雪景。
她其实不太勇敢,不太勇敢去做这些事,但不想和池砚再错过了。
高中那一次已经够了。
池砚这会傻眼了,没想到宋辞晚会和他求婚,一时间没有反应。
宋辞晚大概也有点“强迫”的属性在身上,拉着他的手,将戒指戴在他的手指上。
“我就当你答应了。”
池砚回过神来,先是盯着戒指,再盯着掌心的雪人,最后看向宋辞晚,声音沙哑道:“宋辞晚,以后我当你的耳朵。”
他的意思是不管宋辞晚的耳朵好或者不好,依旧不离不弃。
宋辞晚点头,“好,以后你当我的耳朵。”
回去的路上,宋辞晚送池砚的小雪人融化在池砚的西装上,最后化为一滩水渍。
半夜,周洲被手机铃声吵醒,瞥见是池砚的电话,他以为是什么急事,快步走出卧室。
“池哥?”
“傻子。”池砚淡淡道。
周洲有些懵,“你是不是骂错人了?”
池砚这会站在黑漆漆的客厅中,手机的光芒清晰可见他的侧脸,“周洲,傻子。”
周洲:“……”
这时,又传来池砚的声音,“我老婆跟我求婚了。”
“宋辞晚跟我求婚了。”
周洲:“……”
他摸了一下鼻尖,“池哥,你是不是做梦了?”
“要不你再睡一下,还有四五个小时天就亮了。”
电话里没有声音,周洲还以为真是做梦了,刚想挂电话就听见池砚道:“我是个傻子。”
周洲:“……”
这是做了什么梦,狠起来自己都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