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简单粗暴的脑回路。

谢玉昭磕着瓜子,问出了关键问题:“那你找到陆衷了吗?”

“很遗憾,并没有。”裴文竹摊了摊手:“我在这蹲半个月了,根本没人搭理我,这让我怀疑陆衷是不是根本不在这。”

“按照我们之前的推测,这个本里的六个角色都是穿越者,并且目前都在祭山,遇到你之后这个推测的可能性已经接近百分之七十了。”阿宓自掌心燃起一簇灵火,将瓜子皮烧了个干净,她从乾坤袋里又掏了一把,边嗑边道:“如果陆衷也是穿来的话,他应该跟我们一样,拿的也是个失忆本。”

“有道理…”裴文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果他也是穿来的,那他现在应该也在满世界地找他的目标角色,压根都不会注意到那枚拨片。”

谢玉昭默默磕着瓜子,没有搭话。

眼下她的同伴们一一找到自已对应的身份和来历,唯有她像个孤苦无依的野孩子,没有名字,没有身份,没有来历。

偏偏这个剧本还让她从“他人”嘴里猜出来她的身份。

谢玉昭只想竖个中指,从一群同样失忆的人嘴里她能猜出什么啊?这剧本简直神金。

于是她开摆了。

随便吧,爱谁谁,垃圾剧本,统统毁灭。

一旁的三人仍在兴致勃勃地探讨剧情,谢玉昭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手中的一把瓜子已经磕完了,正待她伸手准备再管阿宓要点儿的时候,鬓间碎发随风而动,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顺着微风涌入鼻腔,她一怔,鼻尖下意识耸动。

…什么东西?

自山林深处拂来的清风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血气,还有一些难以用语言描述出来的感觉,谢玉昭顺着气流的方向望去,乌眸黑沉。

“看什么呢?”阿宓敏锐地发现她在走神,指尖掐了一枚瓜子,注入灵力向她弹去:“玉昭,你…”

话音未落,声音便被突兀地掐在喉间,一道蔓延着漆黑魔气的剑势轰然而至,那剑气裹挟着森森恶意,恍若缓缓在脊背蔓延流淌的猩红血液,叫人毛骨悚然。

那一刹那,凭借着各自身体的肌肉记忆,四人纷纷噤声,下意识地各使手段,飞速脱离。

好在这道剑气并非冲着他们而来,有层层树木削弱,到他们眼前时只荡开了许余波。

待众人站稳身体定睛一看,原本他们落座的巨石已然被这道余波斩开无数道凌乱的浅白剑痕,溅落的石屑滚上一层黑气,似有侵蚀之迹。

伏流火扶着树枝躬身落在不远处的树干上,惊恐道:“我艹吓死我了!什么鬼东西啊!”

裴文竹抱着琴,一圈碧绿色光环若有似无地在她身边荡漾开来,也是心有余悸:“妈的,老娘玩的不是欢乐阵营本吗?!没人告诉我还有战斗环节啊!”

比起她二人,谢玉昭和阿宓的状态稍好一些。

谢玉昭下意识地唤出血幽珠,以灵力催发出一道暗赤色的屏障,浮在周围,面色沉静。

她那血幽珠虽然看起来挺邪门的,像是个不折不扣的魔域法宝,但它确实是以灵力催动,乃仙界修土才会使用的法器。

而阿宓则是在来之前已经略微熟悉了她那具天生剑骨的身体,此刻抽出了剑横在身前,三三两两地斩去几道零碎的剑气。

那股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谢玉昭眉心一动,敏锐地朝某个方向望去不远之处,略显笨拙的身影飞快地踏树向这边逼近,与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已经吓破了音的怒吼声:“艹你爹!老子都说了不认识你!你滚啊啊啊!!”

好…好亲切的国粹!

“别逃了,陆衷。”

树荫之下魔气肆意席卷着落叶,簌簌作响,逆流而上的气息恍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