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平日里对什么都不甚在意,就连剑修们珍视为生命的本命剑都不曾锻造,随手不知弄了把铁剑在那糊弄着,他也不是什么外向的性格,主动搭话表达疑惑的时候少之又少。
她忽然想到方才刚进秘境之时少寂在得知他们要偷的东西就是文姜镜的境灵时也曾表达过诧异,再结合他方才罕见表达好奇的行径。
这人定是听说过有关于文姜镜的传闻,或许不止...
他极有可能是想要这境灵。
难不成...这境灵当真有传闻中的那么玄乎能生死人肉白骨?
谢玉昭微微蹙眉。
旁的东西倒也罢了,若是少寂想要,让给他也无妨,可她又想起原主那番话,便也踌躇起来。
能被这具身体的主人称为“一定要拿到的东西”,那这境灵的重要性可想而知,或许在她的手里这境灵还有着其它的能力也未可知。
她分出神识往识海中瞧了一眼,许是支线剧情的原因,脑中的对话框只有公聊没有私聊,且此间世界无法使用灵力,纵使她心中有再多的疑惑也得明日见了他的面当面问问才能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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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时,四人便准时在谢玉昭宫门后那不起眼的角门处会面。
她出门前又得了绿珠好一番叮嘱,因而去的略晚了些,远远望见那片葱郁竹林时,林下的凉亭已然坐着三个人,就差她了。
少寂今日换了身暗赤色裙摆滚金的衣裳,外披了件鹤氅,正安静坐于庭中,眼眸低敛,不知在想着什么。
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如今褪去简单朴素的道袍,倒真有几分人间闲散王爷的矜贵感,瞧着人模人样的,倒是唬人。
阿宓则是云发高挽,身着端庄宫裙,正与伏流火笑说着什么。
她的容貌本就是极为明艳逼人的,灼若芙蕖,犹如浓烈娇艳的海棠,素日她不施粉黛便已是十分的好颜色,如今换上宫妃的华贵衣裙又点了朱唇,珠翠环绕,笑起来的模样更是绮丽不可方物。
可恶,她笑起来的模样实在太美了!谢玉昭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了一遍又一遍,阿宓这张脸生来就该是做祸国殃民将皇帝迷得不早朝的宠妃。
再看伏流火...
仍是那身灰青色的宦官服。
挺好,穿的也像个人。
她走过去轻咳一声,三人接连望来。
阿宓有些惊喜地瞪大了眼,飞快地扑过来,脚下层叠迤逦的裙摆像是朵盛放的牡丹:“昭昭!你好漂亮呀!”
比起她环佩叮当娇艳夺目,谢玉昭只着了身清淡素雅的竹青襦裙,乌发间插着几枚白玉发簪,虽无任何华贵首饰妆点,静然卓立时亦然叫人眼前一亮,是与阿宓和裴文竹不输上下的第三种颜色。
她不似阿宓那般凌厉美艳,也不同裴文竹那般清冷疏离,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烟柳长眉目若秋水,不笑时像是笼了层纱的朦胧疏离,可一旦笑起来便是春夜融雪,很容易便让人心生亲近之感。
她拉起谢玉昭的双手转了个圈,清亮水眸熠熠生辉是掩不住的赞叹:“啊啊啊为什么这个剧本没有百合线啊!!最该偷情的分明是你我才对!”
谢玉昭被她夸的弯弯眼,“可不是?我都要对你一见钟情了。”
伏流火抱着肩,毫无形象地歪坐在庭下方桌上,很是无语:“虚伪的两个女人,就知道商业互捧。”
少寂静静地望过来,没说话。
“穿的像两只开屏的孔雀,哪好看啊。”伏流火翻了个白眼,余光瞥见沉默不语的少寂,有些意外地挑挑眉,伸了脖子小声问道:“不是吧?你不会觉得好看吧?”
少寂瞥他一眼,淡淡答道:“没有。”
伏流火狐疑地看着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