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摆在眼前的难题尽数得以解决,还剩下最后一件
细雨斜斜,透过银光似的纤细雨针,不远处隐有长剑挥舞时的破空声传来。雨意朦胧,料峭春风,穿林打叶声不绝于耳。
行过狭窄斑驳的旧城区,眼前忽而出现一片藏于高墙内的鲜翠欲滴的竹林,在这荒芜偏僻的地带极为惹眼。
立身庭院之外,身着素衣的年轻女子静静望着浮于空中宛若游龙的锋锐剑气,含着水汽的微风掀起裙摆一角,圆润的水珠滑落无痕。
穹顶之上,有丝丝束束的光透过云层落下,站在谢玉昭身边的陆衷瞧她突然停下,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他视线一转,顺着她望去的方向瞥了一眼,而后恍悟地解释道:“那是少寂在练剑。”
谢玉昭当然知道那是少寂的剑气,同行多时,又数次并肩作战,对他的剑气自是十分熟悉。
只是看着眼前风景,叫她突然想起一句话而已。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
雨声淅沥,驰骋风中的剑气似是感受到来人的气息,戛然而止,凝实的剑影化作灵气向四周散逸而去。
少年收剑回首,一眼便看到了那道站在潇潇雨中的素白身影。隔着朦胧雨意,她神情温和,笑眼弯弯地安静望来。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跨过万千浮沉,此时此刻,属于他们自已的人生,方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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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衷有时候真挺佩服少寂的。
他本以为看见消失已久的谢玉昭安然无恙站在这里,少寂一定会大惊失色,满目惊喜地痛哭流涕就算没有这么强烈的情感外露,也总该有些吃惊的情绪。
何况谢玉昭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少寂摊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如实相告。
然而出乎陆衷的意料,安静沉默听完全程的少年眸底毫无波澜,更无半点惊愕之情,似是早有察觉,并无半分意外。
讲得口干舌燥的谢玉昭慢吞吞喝了口狗腿一号陆衷泡的茶,见他这样平静,也有些诧异。不过转念一想,以少寂那种敏锐的心思,倒合该如此。
毕竟他们这群人都是在初来此处,还没摸清楚情况的时候就遇上少寂了,行为举止和讲话方式处处都透露着和修真界格格不入的诡异,更别提与传闻中大相径庭的性格了。
少寂早有猜测,只是从未点明罢了。
“...所以从前种种并非有意疏远,我们五人守着同样的秘密,如履薄冰。”谢玉昭哄着自已把那毫无滋味的寡淡茶水咽下去,抬眸对上少年乌沉的双眼,轻松笑笑,“旁人听了这样的事只会觉得我们定是被邪祟附体,你就不惊讶吗?”
少寂老实回答道:“还好。”
起初他还以为这群人被夺舍了才会行举古怪,但他向来话少,又没树立什么正确的价值观,就算真遇到了夺人肉身的邪门歪道也只会冷眼旁观。
后来日渐相处下来,那股警惕之心逐渐散去,也不再考虑什么夺不夺舍的事了。
他遇见的,从来都是眼前这几个人。
他们原本是谁,又该是什么样的,全然与他无关。
谢玉昭笑了声,将好不容易强迫喝光的茶杯搁回桌上,陆衷见状很是殷勤地想为她续满,吓得她又忙不迭地端起来了。
...这刷锅水就不必续杯了吧。
陆衷动作一顿,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谢玉昭扯出一抹笑容,正想着怎么既能不伤害到孩子的内心又能委婉地拒绝他的好意,却听坐在身侧的少年话音一转,突然道:“所以那个时候,你也并非真心想同我去看灯会。”
“......”
谢玉昭愣了愣,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