撺掇师妹窃取师叔遗物,还在日后师尊发来的雪花般到的传讯符不予理会,实属品行不端。
观山那样一个碎嘴的啰嗦老头在看向他的时候话都变少了,更多的是一种失望而沉默的注视。最终,念其往日不争不抢的淡泊性子上,观山自我催眠定是自家乖巧沉静的大徒弟有什么难言苦衷,只罚他受了百道雷刑,这才作罢。
至于阿宓,虽没和伏流火一般受这难忍的皮肉之苦,却也被拘在宗内,不得外出。
相比之下,陆衷反而是过得最滋润的一个。
师尊不管他,师姐不理他,天天只能和同样被遗忘的少寂作伴。
陆衷半眯着眼,逐条看完刷出一长趟的消息,那边紧接着又蹦出几条来。
裴文竹:【我倒还觉得郑君美和少寂挺像的。】
伏流火颇为不解,【性格、言谈举止、还有样貌...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八竿子打不着。】
裴文竹:【都是一样的讨人厌。】
【...你这就是偏见了吧。】
伏流火顿感无语,立马替自已的好兄弟抱不平:【你是不是对我们剑修有歧视啊?裴道友,你怎么回一趟山门还反倒被无妄山的落后思想荼毒了?】
裴文竹冷笑一声,没搭理他。
阿宓:【不过说真的,论起讨人厌,谁能比过陆衷的原主啊。】
她真情实感地感叹道:【路边的狗恨不得都得被他骂两句,他和郑君美瞧着才像一套dnA的亲兄弟呢。】
陆衷刚一目十行地补完前头他们聊出的一长趟,便看到阿宓把他的原主拎出来反复鞭尸,半死不活地应了声:【快别说了,那李听鹤前几天还来找我切磋呢,我都不敢给人坏脸色,点头哈腰地陪他打了几场。】
【切磋?这才多久啊?我们从秘境出来也才过了半个月左右,他当时被竹子打得那么惨,竟这么快便痊愈了?】
阿宓啧啧称奇道:【你当时受伤还休养了数月才大好呢,你们魔域果真是卧虎藏龙,人才辈出啊。】
陆衷应了声,随手给自已捏了个净尘诀,道:【还不都是那个郑君美,那天咱们分开的时候他塞给李听鹤一堆瓶瓶罐罐,结果没几天李听鹤就满血复活了...该说不说,他人虽然刻薄了点,但确实有两把刷子在身上。】
郑君美的性格虽然乖张不讨喜了些,可却是有真本事在的。也恰恰是他对丹道有着不俗的造诣,才能让他有底气做出种种看似无脑得罪人的行径,否则早就被仇家寻上门来,无声无息成为一具尸体了,哪还能逍遥自在地四处跑。
他举止浮夸,讲话时也喜欢拖着懒洋洋的长腔,瞧着一副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懒散模样,可陆衷却觉得这人倒没有表面上看着那般没心没肺。
至少在当日那种紧要关头,他是第一个走出来站在少寂身边的。
分明上一秒还处于刀刃相向的对立面,可下一秒却态度反转,毫不犹豫站在他身旁,与他一同分担周旁数百人的凝视。
虽不知他这番行径到底有何目的,可君子论迹不论心,再说他也没做出什么实质性威胁到他们的事情,甚至对少寂这个从未接触过的表弟露出了维护之态,实在叫人诧异。
而当日郑君美塞给阿宓的那个小盒子,一路辗转最终还是到了陆衷和少寂的手上。
因着阿宓小心谨慎的叮嘱,陆衷在打开时做了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