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了眼,汗流浃背地开始神游,参商和他修为相同,如果参商被她暴打,四舍五入就等于自已被她暴打,那就意味着以后再也看不到光明的未来...
好在这恐怖的构想被紧追其后袭来的幽兰焰火打断,伏流火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原来是跟少寂合伙二打一欺负人一个...
但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俗话说有人欢喜有人愁,他得到了解脱,身后的燕伶脸色却瞬间沉了下来。
她挥手散去凝出的阵法,漆黑的眼瞳阴地仿佛要滴出水来,咬牙切齿道:“...少淀。”
璀璨的星芒落在浓绿的树林间,犹如星河倒灌般灿烂惹眼。
凌厉锋锐的剑意肆无忌惮地撞开层层余波,带着双方同时飞身向后退去。
感受到下方强烈的注视,落身于树干上的阿宓有些不耐烦地看去,映入眼帘的却是像大呆鹅一样高仰着脑袋满脸惊悚的伏流火,她动作一顿,眸光倏亮:“师兄!”
刺眼光芒倏然闪过,阿宓飞快地掠到他的身边,语气是罕见地焦急:“你还活着吗?!”
“?”
伏流火被这声“师兄”给喊懵了,也被她的死亡问题给问住了。短暂的怔愣后,他面色古怪地应了声:“啊...大概还活着?”
阿宓这是被鬼上身了?问的什么鬼问题?
掩映在绿荫之间的玄衣少年在见到他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时也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而后再度提剑,目光穿过交叠的树叶,落在不远处的参商身上。
这异变来得没头没脑又猝不及防,正当阿宓想要揪住伏流火仔细检查一下他到底有没有哪里受伤时,后方却兀地插入一道压抑着怒意的女声:“参商的伤,是你和上面那个剑修弄的?”
阿宓应声回头,只见身后样貌姝丽的女人神情冰冷地盯着她,拢在发间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依稀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是记忆中那个叫少敏的女人。
阿宓本就因先头郑君美的挑衅而不大畅快,又在刚才的混战中将郑君美跟丢了,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而眼前的燕伶又是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恶人先告状,于是她面上的表情也冷了下来,直直回望过去:“是又如何?难不成只准你们利用我师兄,倒不准我替他讨个公道吗?”
伏流火倏然抬眸看向她。
...可恶,今天的阿宓也好迷人。
“讨个公道?”燕伶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曾几何时,当初高高在上的淀山少主竟也会为你眼中的蝼蚁出头了?”
她缓步上前,周身灵光氤氲,眸底笼上一层阴翳:“何况参商本就与此事无关,从始至终未曾做过什么,你所谓的公道,便是一味牵扯着无关之人讨要吗?”
“我打他可不止是为了替我师兄讨公道。”阿宓冷笑一声,美艳而又凌厉的眼眸闪烁着明晃晃的讥嘲,一字一句道,“还为了我的朋友。”
眼前燕伶身侧充斥闪烁的灵气愈发沉凝浓郁,雨师妾皱了皱眉,轻声道:“小伶...”
虽然现在双方人数相当,可对方毕竟都是以攻击力著称的剑修,她又不擅长攻击,若是真打起来,他们的输面远远大于赢面。况且方才她环视一圈,也未曾发现郑君美的影子,若郑君美不在,这场仗就更难打了。
这家伙真是...一如既往的指望不上。
她不动声色地捻着藏在指甲中的半粒丹丸,心中默默盘算着该如何说和,却听默默吃了半天瓜的伏流火轻咳一声,笑容灿烂道:“我觉得我们的心誓到此为止了,你们觉得呢?”
燕伶冷冷勾唇:“正有此意。”
雨师妾心中一跳,眼见事态即将要发展到了最糟糕的局面,也顾不得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