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推敲之后,唯有第二种猜测可能性最大。
她不着痕迹瞥了眼乌莲,发现那小和尚此时也褪去了往日的嬉皮笑脸,眸色凝重地暗忖着什么。
...妈的,总感觉这死和尚脱不了干系。
话又说回来,若这一切皆是乌莲干的,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苦心孤诣引他们入阵,不杀他们,反而还将自已的猜测和盘托出,告知他们破阵的关键,在这陪他们玩密室逃脱呢?
乌莲的声音落下,寺庙陷入了一片寂静中,久久无人接话。
昏黄的烛火将几人围坐一圈的影子拉的纤长,配着上方高大斑驳的佛像,徒增几分毛骨悚然的诡异。
“诸位施主。”
短暂的阒然后,仍是乌莲率先打破这片鸦雀无声:“贫僧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阵眼应在那‘诛山河’上。我等初入秘境,尚不知其全貌,难免处处掣肘,为免打草惊蛇,还望诸位施主助贫僧一臂之力。”
谢玉昭颔首接话:“道友想怎么做?”
“诸位虽少年英才,可论修为,贫僧忝居首位。”乌莲神情凝重,“明日晚间,还望诸位各施所长,吸引茶楼众人的注意力,贫僧则伺机击碎‘诛山河’。若引境破,自是皆大欢喜,若幻境仍在,那诸人之怒也只会集于贫僧一人,断不会连累诸位。如何?”
第64章 【...我跟她差的太多了。】
谢玉昭简直以为自已听错了。
她的大脑将乌莲的话反复排列组合,最终不得不承认,这小和尚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她理解的那样。
他言辞恳切,阐明利弊,让人挑不出错处,甚至主动提出要承担最危险的部分,余下简单轻松的工作再分配给他们。一句话概括就是,“你们走,我断后!”
太大义凛然了,大义凛然到谢玉昭根本他妈不信。
问就是信不了一点。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放心吧,交给乌莲一定会搞砸的。
倘若他们毫无防备对上这和尚,断不会对他有如此强的警惕心。困境之中骤然听闻此话,还不知要感动成什么样瞧,多么大无畏的献身精神啊!奉献自我,保全他人,品性如此高洁!
然而先有少寂出言提醒 ,后有亲自与之接触,谢玉昭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得了吧,你能这么好心?
然而再如何也不过是在心中暗暗吐槽,她倒是想看看这小和尚到底玩的哪一出,便将计就计,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潸然泪下:“...道友才高行洁,实乃谢某生平所见之极。逆境之中,临危不乱,舍身为我等,这等悯爱众生之心,不愧为须弥山弟子,谢某自叹不如!”
乌莲对她这副假惺惺的做作模样恶心的紧,可比拼演技他还没怕过谁。
他低叹一声,低眉敛目间,竟真有了点佛性的光芒,头顶六颗戒疤在烛火下熠熠生辉:“...施主言重了,出家人本就当以慈悲为怀。若诸位施主得以脱困,就算贫僧舍了这副臭皮囊,又能如何呢?”
谢玉昭也快被恶心吐了,可好胜心不允许她认输。她掏出自已极高的演艺素养,与他夸的有来有回,任谁见了都要为他二人深厚的友谊而落泪。
陆衷搓了搓双臂的鸡皮疙瘩:【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要惩罚我在这听这俩人说话?】
裴文竹:【别乱动。伤口好不容易结痂了,你再给嘚瑟裂开。】
陆衷立马乖乖放下胳膊。
伏流火经过多日淬炼,已经对此见怪不怪,熟练地视若无睹:【我总感觉这和尚怪怪的,但还说不出来到底哪怪。】
阿宓:【同感。可能因为他没头发的事儿?瞧着不太顺眼。】
她下意识伸手摸向乾坤袋,紧张刺激的背后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