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孩子好生坐着,石榴招呼杨树看着她,自己去灶台上炒豆子。
石榴像放贼一样防着她,陈大娘心里头也不好受呢,跟陈三抱怨道:“瞧瞧你媳妇,活像我要虐待莲藕一样,不就是给孩子戴个铃铛,这铃铛叮铃铃作响,说不得莲藕还喜欢呢。”
莲藕是她的女儿,陈三对她疼爱的心,一点儿不比石榴少。只是,他也是陈大娘的儿子,自然也懂她娘的心,她并不是不喜爱莲藕,也没想到戴铃铛会引来的事。陈三耐心跟陈大娘解释道:“娘,石榴将莲藕看得重,反应太大,你体谅她一番做娘的心,不要责怪她。”
“我还不能知道做娘是个什么心?你们几个遇到一点儿事,可都是挖我的心呢。”
“娘对儿子的疼爱,我都记在心里呢。将我们三个拉扯大,可是辛苦娘了。”陈三握了陈大娘的手,动情道。
陈大娘立刻用手抹眼泪,“都说娶了媳妇成了家才算个大人,瞧你说的这番话,可像是个大人了。”
陈三孝顺地用帕子给陈大娘擦泪,“养儿方知父母恩。自有了莲藕,儿子才知道娘的不容易。”
“你既然知道娘的不容易,如何不劝你媳妇同意了娘的主意?娘还不是为了陈家传宗接代,为了你们兄弟几个兴旺发达?菩萨都说了,阿宝来历非凡,以后一定能光宗耀祖呢。你和你爹都是秀才,阿宝以后说不得便是举人进士,以后陈家也能出个当官的,到时候可就真正兴旺了。娘宠着阿宝,可不是为了自己,都是为了你们兄弟呢。”
陈三叹气,“娘,你若是悄悄跟我们说了,我们给莲藕戴上铃铛也就是了,你当了那么多人说,若是莲藕戴了铃铛,就会被人看作低人一等。”
陈大娘连忙摆手,着急道:“哪有那样严重,她还是个孩子呢,戴个铃铛不就是添个首饰罢了。你看,村里头还些个孩子都戴着有铃铛的银镯子呢。”
陈三面色沉静道:“村野农妇,无事都要生非,何况这有由头的事?娘觉得阿宝是个男孩儿,身份贵重,但是莲藕是我的珍宝,也不能让人在口头轻践。娘既觉得阿宝和莲藕不见面,不如让阿宝戴了铃铛。一是他是男孩儿,惹的口舌少,二呢,是他要避了莲藕,莲藕却不必避他。娘,你看如何?”
陈大娘又是摆手,“你都说戴铃铛惹人非议了,阿宝可是文殊菩萨转世,更不能让人议长短,若不然他觉得陈家没养好他,就不留在这里了。”
陈三便道:“那就两个都不戴。若是碰到了,不打招呼便是。阿宝既然是文殊菩萨转世,只怕莲藕也妨碍不到他。”
陈大娘为难道:“那菩萨不是还小吗?就让阿宝戴。”
“那成,莲藕刚出生时,大哥给她打了个副银镯子,我们却没给阿宝送个值钱的东西,明儿我便拿了莲藕的镯子去熔了,给阿宝打副。”
“不用,不用,阿宝有戴铃铛的银镯子,不是要打金人吗?我先前给了莲藕一锭金子了,你跟石榴说说,让她先将这两金子借出来,等以后家里有了钱,再给莲藕。”陈大娘说完,期盼地看着陈三。
陈三叹口气,对陈大娘道:“好,我跟莲藕说说。”
“什么,要将金子拿出来?”石榴惊讶道。
“是啊。”陈三点头。
“不成,都给了莲藕,还要回去。这是我留给莲藕的嫁妆,不能给出去。”
看石榴坚决地摇头,陈三也不意外,陈大娘一说这事,他便猜测,石榴是不会同意的。如今一开口,石榴比他预料的反应还大。
看陈三满脸无奈,石榴也觉得自己表现太财迷了,可是她是一定不会借出金子的,这肯定是有借无还的买卖。她谄笑对陈三道:“相公辛苦了,花了大力气说服娘,让莲藕不受委屈,莲藕以后长大了,以后会感激她爹爹的。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