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阿秀咽了咽口水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段轻言端着水杯上了楼去。
阿秀与齐耿面面相觑一会后,阿秀弱弱开口问齐耿:“他什么时候来的?”
“都叫你不要说了,肯定听见了……”齐耿往楼梯口瞟了一眼,叹息道,“又该哭了。”
初秋已至,段轻言坐在三楼的阳台上盯着海平面看。香港的海与上海的海很不一样,香港的海是诡谲多变的怪物,到了晚上,海水是暗绿深邃的,会吞噬掉凝视者的双眼。
他常想,海的尽头会不会就是上海的外滩,而段路?N就在那头等着他。
他正准备下楼把这个想法分享给阿秀,却听见楼下草坪传来争吵声。
“齐哥哥,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是阿秀的声音。
“秀妹,你别问了!咱两个现在不挺好的吗?”
“好什么好,你们臭男人,尽是多情种,从来就不负责任!”
阿秀已经哽咽起来了。
“我的好妹妹,你快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想占女人便宜,又怕人说闲话,这就是你们男人的通病!”
阿秀的哭声让段轻言也不住想哭,他背靠着栏杆坐在地面,把脑袋掩在手臂下,肩膀也耸动起来了。
他已经忘了阿秀刚都说了些什么,只剩想哭的心情莫名止不住。
齐耿后来在山脚下的武馆找了份兼职当助教,段轻言常常跟着阿秀下山去看他打拳。
令段轻言好奇的是,这两个人吵架不止,但似乎永远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感情。
来香港近一年的时间,他几乎把山腰到山脚的每一寸公路都走遍了,但也只是到山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