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轻言说罢此话,段路?N就从他身上下来了,仔细将他擦拭净了,才披上衣服下床。
段轻言确实是有些饿了,与段路?N在床上着实消耗体力,但此刻,比起进食,他更想休息。于是在段路?N捺电铃吩咐厨房送点心来时,他已重新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时,段路?N还未醒,他撑起身子,一眼就看见了床头柜上放着的麦粉莲子粥。
自他与段路?N同居以后,段路?N对他的饮食起居便事无巨细关照着。日常饮食由苏州扬州和本地的厨子变着花样给他做,吃腻了便差人去外头买回奎元馆的片儿川、萝春阁的生煎、文楼的蟹黄汤包等等,只有段轻言不想吃,没有他吃不到的。
段轻言刚回来时身体不好,不能下床,段路?N怕他觉着闷,便赁几卷电影片,到卧室来映,悬着一块白布,映在白布上。
段路?N告诉他:“电影在电影院映,他们有银幕,映出来更好看。等你身子好了,我带你去影院看。”
段路?N平日事务繁忙,还要抽空去医院复健,白天多不在公馆,在的时候也是在主楼大堂会客。
有几次,段路?N请了小科班来为段轻言演几出戏,段轻言独自一人看着觉着没意思,于是便允了远远围观的下人们搬了椅子正式坐到台下,而他自己却一早回房休息了。
所有活动皆在段公馆内。
段轻言虽然从来少独自出门,但并不排斥到外面走走。直到一次阿秀想带他出门到大街上凑热闹去,段轻言才得知自己不被允许出门。
“言少爷,没有二爷的允许,谁也不敢放你出门啊。”一个门房对他说。
“这话可是二爷说的?”阿秀惊讶道。
“千真万确,馆内看门的和巡逻的都知道。”
阿秀去找了齐耿回来才知道,齐耿如今已不被允许单独巡逻,每次巡逻必有另外一人陪同。
“齐哥哥好生气的,要不是我拼命拦他,我看他真敢去找二爷理论。”阿秀垂头丧气说。
段轻言始终一言不发,齐耿要见他,他也只是回避,支开了阿秀,独自在房间里的写字台上写着字,手颤得厉害,肢解了那原本规整的汉字,一张张白纸上落着不成形的痕迹。
不断地将纸张揉成一团丢掉,就这么,垃圾桶里装满了废弃的字,直至最后溢出。
写了半日才重新将心静下来,段路?N回来时,他已将房间收拾干净。
这一晚他不让段路?N碰他,段路?N要亲他,他便把头偏开,只让那吻撞在了脸上,无论段路?N怎么抚摸他,他也只是僵硬着身体,力气虽小,最后还是在段路?N掰他腿时往上踢踏了几下。
“我听说了,你今日想出门是么?”段路?N按住他胡乱动着的腿,语气沉重说道。
“原来二爷一直在监视我。”段轻言嘴边溢出一丝冷笑,直勾勾看向身上人。
“你若是想出门,跟我说便是,我带你出去。”段路?N低头要吻他,却被他躲过。
“二爷究竟把我当了什么?”段轻言眼眶有些湿热,偏过头,侧脸贴在了枕头上。
“段轻言,”段路?N扳过他的脸,低声斥他,“留下齐耿,已是我最后的让步。齐耿留在这里一日,你便一日不能自己出门,你想明白这点。”
“我想不明白,”段轻言有些哽咽,断断续续说,“段路?N,你、你太过分了。”
“是,我是过分,”段路?N俯身抱住他,不顾他的挣扎,在他脸上唇上肆意亲吻着,“比起失去你,我宁愿你恨着我。”
“我恨死你了。”段轻言眼泪终于掉下来,顺着脸颊滚到脖颈,直至最后消失在枕巾里。
他恨段路?N永远不能明白他的心意,不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