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视着高大的身影朝着自己一步步走近,连连往后退,害怕地闭上眼睛。她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花骨朵, 哪里?经受过外?面的风吹雨打?, 她知道他会很生气,可从来不敢想生气的他会做什么。

会不会和她偶然间看到的一些脾气暴躁的老太监老嬷嬷一样,又打?又骂。

“太师, 我并?非故意要戏耍你, 可你也知道你我的立场不同……”她的话没能说完,一只苍劲有力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腕。

华翎慌忙睁开眼睛, 被他箍着腰抱了起来, 感受着他手?心灼热的温度, 完全不敢动。

娇小柔软的一团像是刚刚好嵌在他的怀里?, 谢珩垂眸瞥了她一眼,唇角微扯。她若是一直如此乖巧, 他也不会大动干戈。温温软软的唇里?非要吐出激发他火气的话, 待会儿就不要冲着他哭。

“将人带过来。”他的手?掌加大了力度,华翎愕然地发现原来房中还有其他人在, 又羞又气地扭过头。

那方?才?她又磨蹭又怂怂的一幕岂不是被看在了眼中。她可是公主, 怎么能被人看笑话?

顷刻间,她的脸红的能滴血。

“别乱动。”谢珩不知道她的羞恼, 皱眉冷斥了她一句,又抓着她的手?腕放在桌上, 对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开口道,“有劳。”

“侯爷客气。”老者不敢多看, 只聚精会神地将精力放在手?中的脉象上。

房中很安静,落针可闻。

华翎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悄悄地斜了眼睛,看起来那像是一个大夫,不过他让人为自己诊脉做什么?

莫非还是在评估她的身子?经不经得住他的打?骂?

一刻钟过去,老者收回了放在华翎细腕的手?指,冲着谢珩轻轻摇了摇头。

他的脸色微沉,自有人带着老者退下。

这?次,房中才?是真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华翎蜷缩着手?指,挣扎了一下,心慌气短,她也留意到了老者的摇头,但?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太师,宫里?有太医在,我的身体并?无不妥。”她慢慢斟酌着语句,声音有些许低落,“怀恩寺那日让太师空等是我的不对,如今皇兄已归,太师与皇兄在朝堂上针锋相对,我虽仰慕太师,也得太师喜欢,但?终究道不同,实在两难。那日我们……太师其实也没有吃亏的地方?,不若今日就好聚好散呢,以后回想起来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少女的一番话应该是在心里?藏了很久,听起来合情又合理,还有几分无奈与难受。

若是一般的斯文男子?,可能会为她的两难处境怜惜,但?谢珩,可惜心肠一直是冷的。

“与其浪费时间说这?些话哄我,不若留着些力气。”

他的心里?本就压制了几日的火气,这?时又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眉目俱戾,握着她的腰站了起来。

他已经失了耐性,不愿再陪着她玩些幼稚的把戏。本来,他快要到而立之年,就不该和一个及笄不久的小姑娘折腾,想要的直接拿来就是。

男人轻而易举地搂着她往内间走去,一只手?已经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腰间的搭扣,扔到屏风处的檀木架子?上。

华翎心知不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帷幔,唇色渐失。

她可是瞒着皇兄偷偷摸摸跑过来的,若是被皇兄发现……

“不要。”她慌了神,开始挣扎。

谢珩淡淡看她一眼,将人放开,华翎一得了自由,飞快地跑到了离帷幔最远的角落,紧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谢珩却未看她,而是打?开了灯罩,点燃了烛火。

窗户都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