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我看到的是你这个人,程屿,我才是最适合你”

啪地一声巨响,程屿将手中的酒瓶砸烂,玻璃残渣四溅,一片碎玻璃与白佳蕊的手背飞擦而过,留下了丝丝血痕。

白佳蕊瞪大了眼睛,她还来不及反应,只见程屿又拿起酒瓶子狠狠掷向地面,连砸了三个,他就像一个撒酒疯的酒蒙子,暴戾又癫狂。

白佳蕊拖着僵硬的身体倒向一旁,一双大大的眼睛里不自禁流露出恐惧,难以遏制内心的害怕。

程屿笑容讥讽地说:“你不是说没关系,你不介意吗?怎么也会害怕啊?”

他指了指自己,“有其父必有其子,你是不是也害怕我会跟白行简一样,失控成疯子,也会杀人?”

“呜呜……”白佳蕊呜咽地哭出声来,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眨眼间,就逃出了别墅外去。

“呵”程屿嘲讽地冷笑一声,弯腰从地上捡起那串绿宝石项链,上面脏了酒,他虔诚地用手擦去,随后放在心脏的位置,默默地在心里问:“你会害怕吗?”

蓄满星辰的眼睛落下两行泪,随便旁人怎么害怕他都无所谓,可他不敢去赌,如果顾柔知道了他家的事,会不会觉得害怕而离开自己?

他自己甚至都害怕“有其父必有其子”,害怕自己会变成恶魔,会伤害顾柔。

可现在,这些担忧他没有资格有了,因为他已经失去顾柔。

柔柔,你在哪里?此刻又在做什么?

可以请你透露一点点关于你的近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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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柔站在高处,抬头看是澄明湛蓝的天空,往下看是蜿蜒向下的雪场山道,她深深呼了一口气,将头上的护目镜滑下,往下一跳。

踩着滑雪单板,向一阵风一样向雪山下滑去。

从前,对于运动,是在心里的热爱,但现在,她喜欢付诸行动,享受滑雪的乐趣,有一种掌控自己的满足感。

芬兰处于北极圈,有着丰厚的雪地资源,滑雪对当地人来说是一种很常见的运动形式。

一次假期,顾柔和电影制作专业的同学一起到雪场滑过一次雪后,她就爱上了这项运动。

从上一年的十月份,到这一年的十月,一年的时间,她的滑雪技巧已经娴熟,在雪地上来去自如,甚至还能炫技一把,来一个后空翻。

“啊……”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尖叫声,顾柔闻声望去,见着一个红色身影向自己迅猛撞来,来不及反应,她整个人被撞得腾空飞出去,径直撞上另一条雪道上飞速而下的黑影,两人跌在一块,像肉饼似的滚在一块,从雪道上摔下去。

顾柔摔得七荤八素,终于停下了,后来撞上的黑影更惨,直接悲惨的成了她的肉垫。

顾柔挣扎着爬起来,一边道歉,一边寻找那个肇事的红色身影,但脚上穿着雪板,不便起身,脚踝一崴,直接又重重地跌了回去,膝盖狠狠地往下压了一下。

只听得身下的肉垫闷哼一声,疼得一下蜷缩起来,顾柔僵住,侧身翻到一旁雪地,手忙脚乱地道歉,“Sorry,Ididn'tmeantohurtyou……”

完了,她不会给人家一膝盖压得断子绝孙了吧?

她再去寻初始肇事者,却见人家在同伴的帮助下,已经飞快逃离现场。

很好,今天这锅她背定了。

身下的人摘掉脸上的遮挡,露出一张温润的东方面孔,琥珀色的眼珠难掩痛苦之色。

顾柔有点吃惊,竟然是这样一张又年轻、帅气的脸,她真诚地道歉,“你是中国人吧?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害你受伤。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如果有什么事,我会负责到底的。”

男人冷漠起身,也不搭腔,拍了下身上的雪,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