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爹爹你给我的奶奶大人小孩都能喝,三大瓶,淮叔叔就喝了两瓶半,宝宝还没喝够呢。”

“……”

反被孩子教训,黑溟哑口无言。

他也没想到江淮会偷喝啊。

黑狐狸放下帝小寰,面也吃了,人也教训了,开始胡编乱造,“爹也没吃的了,下次饿了就去薅你变态的妖王老伯伯和秦沐风伯伯,爹穷,论剑山寄人篱下的,只养得起你娘。”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帝小寰和他一样,脑瓜机灵得很,一眼看出他在胡扯,不过还是顺着他道:

“好吧,原来你这么穷,真是委屈阿娘跟你这穷小子过苦日子了。”

“……”

黑溟面带微笑,额头青筋暴起,暗暗磨牙。

啧,小屁孩,一点都不可爱!

就在这时,二人正前方的梨木门打开一条缝,卷发散落肩头的姑娘漫步而来,她懒洋洋地看着一大一小的狐狸,眉开眼笑。

“阿砚,小寰,早啊,难得你们父子俩相处这么融洽。”

“……”黑溟望了望他拎到半空的小黑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融洽……吗?

“娘亲!”帝小寰甜腻腻的一声呼喊,甜到白巧心肝去了,“宝宝超想你的!”

他这一唤,黑溟不乐意了。

在他老婆面前狐狸尾巴摆得比他还厉害?!

男人丢开孩子,欢喜迎了上去,一把抱住姑娘,尾巴满足地蹭了蹭她的手臂,“巧巧刚醒,一定饿了吧,我带你去水台阁楼。”

这一顿操作给帝小寰看傻了。

不是说穷光蛋吗?还高消费的水台阁楼?爹爹骗子!

他心中吐槽黑溟,尾巴再次被人提了起来。

“小屁孩,你走不走?”

自家爹爹帅气的脸突然放大,帝小寰一愣,“你确定你和娘亲的二人相处要带上我?”

大阳打西边出来了?爹爹变良心了?

黑溟一只臂便把帝小寰扛起,让他两脚胯开,稳稳当当坐上他的肩。

他再召来霜水,傲然一世的模样狂妄十足,“小屁孩,扶好了,带你真正意义的飞高高。”

“真的吗?!”帝小寰激动的一把抱住男人的头,“坑儿子的爹,我太爱你啦!”

他最喜欢的便是坐在黑溟的后颈上,近距离触摸天空,体验自由自在。

他狂,他野,小家伙也继承了他的性子,向往刺激。

黑溟稳固小家伙的腿,上了剑,不忘吹牛继续瞎扯淡。

“我们家里爹是穷了点,但别忘了我是玄浮宗的首席,玄浮宗是什么?是强盗宗,没钱,就让执剑师伯出去抢,大不了收刮天合宗的。”

他笑看身边安静站立的卷发姑娘,伸出掌心,眸中的柔情比春风更为温和,“对吧,巧巧?”

这时有风吹来,情人的呢喃弥散其中,落木萧萧,漫漫苍天,无声扬起青年雪白的琉璃发带,默默吹动姑娘绸缎般丝滑的衣摆。

洗净铅华,沉淀尘埃。

白巧灿然一笑,透着阳光般的明媚,决然握住男人的五指。

“对,我们家‘穷’,你爹浑身家当只能养活我一个,论剑山寄人篱下,但我愿意和他共受患难,同舟共济,大不了我和大黑狐一块抢天合宗,养活我们的小黑狐。”

他们就连哄骗小孩的说辞也十分相仿。

家,黑溟从前不敢奢望的字眼,那个卑微、被视为不详的黑色狐狸仰望穹顶上遥不可及的月。

可是如今,得而实现,他知足了。

世人都知,他有一张写满情意的催妆诗。

世人不知,那张未曾面世的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