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的目光是如此地空洞晦滞,眼神悲哀,苍凉凄楚,“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知道我的用心良苦,才能让你回头。”

她撕心裂肺说了很多,说了很多他听不懂的话。

百里朔空不懂,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愤怒,他心中有了惶恐。

后来,江衾衣动怒导致早产,她生下孩子后的几天,像一阵风一样,轻轻地来,无声地去。

人间蒸发,不留痕迹。

无数个夜里,男人总能梦见一个渐行渐远的倩影离他远去,她是那样的断然坚毅,不留半分情。

“江衾衣。”

“江衾衣?”

“江衾衣!”

三声不同情感地呼喊,唤不回她的人,唤不回她的怜,更唤不回她的心。

梦醒,百里朔空毫无神采地慢慢坐起,日落月升,他习惯了刚刚重复且没有尽头的梦。

眸光散乱的男人看着枕边没几个月大的婴儿,死寂沉沉,喃喃自语。

“你还没取名对吗?”

“她连名字都没给你起,就抛下我们父子俩消失,好狠心的女人。”

“你随她姓江吧。”

“江淮。”

原来,她说的惩罚是让他再也找不到她。

始于淮城,止于淮城。

第221章 信

风停了,云也止步了。

他找不到她,可是他能感觉到,她一直在。

星霜荏苒,居诸不息,这几年百里朔空没放弃黑狐作为容器,关注其的一举一动,去往女芳国,顺理成章把黑溟带回三岚沟。

江淮也慢慢长大,意外地发现两个小男孩交往极为融洽。

也许是他内心的人性悲悯,亦或许是江淮影响了他心底的父爱,或者是黑溟的性子深得他心,相处得越久,百里朔空发现自己越来越心软,怎么也下不了手。

夜里,他一个人想了许多。

把黑溟的思想占据了,淮淮会如何看待他这个父亲,三岚沟的其他命主又会如何看待他们这个首领。

倘若有一天她回来……

思绪乱如麻,久坐如针毡,直到有谁扯了扯他的衣角,百里朔空这才回神。

他低头看去,那个头顶有一对黑色兽耳的男孩模样看起来很乖,紫眸牢牢盯着自己。

百里朔空伸出掌心,摸摸狐狸脑袋,柔声问道,“怎么了?”

“江衾衣,”年幼的小黑狐耳朵抖了抖,似乎是享受他的抚摸,松手昂头,递出几封落了灰的纸条给他,“刚刚和江淮打架翻出来的,给你。”

“……”

他提到的芳名,令百里朔空一时半会无法反应过来。

有多久,没再听到她的名字了。

男人的表情管理很好,他面上淡定的接下,一张一张翻阅。

泛黄的纸上写满了女人的心事,她的过往,她的梦想,她的痛苦,都被尽数展现。

第一张:

「皋月廿五:你相信一见钟情吗?这是很老土的一句话,可是眼缘这种东西,很玄学,我就是这样」

金秋的风吹拂窗棂,纯白木槿飘落桌案,降在一封信笺上,淮城茶馆,那是江家千金首次见到神川第一天才百里朔空。

那时的青年意气风发,纵横天地,闲暇时刻在二楼茶馆与朋友诗词人生,沉迷交谈的他没有发现漂亮姑娘的一双眼眸停留他身上许久。

第二张:

「菊月十八:你的每一场比赛,我从未落下,擂台下为你喝彩的人很多,你很难注意到我」

「我不会和你有所接触,我的面瘫可能会让你觉得无趣,所以不会主动和你搭话,我们各自安好,保持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