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介凡人,又如何能救。
越来越多的信仰流失,象神无法维持现状,他已然决心回归星宿,回归本源,可她又出现了。
“为什么你总不理我呢,你是神吧,我阿娘说,只有神才拥有金瞳,我救了你,神明可要庇护我哦。”
他不知道她是用何种方法救的他,但他真真切切活了下来。
后来他才得知,她是家破人亡的贵族大小姐,一个人进城寻找亲戚重振家族。
再后来啊,这个笨蛋女人不仅没达成心愿,反而被卖到青楼。
姑娘害怕得颤抖,一张小脸煞白,“我警告你们不要过来,我是有神庇佑的人,我有我的神明!我信仰的神明!”
“呸,什么神明,我还天王老子呢!”看中她的员外只当她在胡言乱语。
再再后来,神真的从天而降。
雪松气息掠过,你总是垂着眸,好像什么都不在乎,长睫如青鸟细羽落下,遮盖你眼中的落寞。
神啊,你知道吗,你耀眼的金瞳,那是上天赐予你独特的标志。
法相这一刻也终于明白,原来,她就是他的劫。
她是危难关头唯一给了他信仰的人。
也是夷中川子民遗弃他的转折点。
他对她的态度算不上好,甚至没问过对方的名字,她也没主动说。
象神没走,他想,她是他的信徒,他的劫,想伴其左右,看看究竟是个什么劫能让子民弃了他。
他总叫姑娘为“你”,她喜欢称他为“神”。
他们一起经历了无数个四季,逛遍了整个人间,游遍了每条湖,共赏阴晴圆缺。
人的一生何其短暂,可对神来说不过弹指一瞬,第二个开春,她死了。
但这时候的她,才二十六岁。
他遇见她那年,她才十六岁。
素爱粉色的姑娘因心病郁结。
她的亲戚对她视而不见,甚至嘲讽她死去的父母活该,和亲戚发了疯干架的她最终孤苦伶仃只身一人。
临终前,她平躺软垫上,面临死亡她还能以微笑面对,她看着他,她问他,神明也会哭吗?
好熟悉的语气,藏着急促的喘息。
她开始呼吸不上来。
“我……”
姑娘似乎有话要说,象神附耳倾听。
他听到她在他耳畔咬字清晰地说了四个字,“我叫……降樱。”
十年过去了,他终于知道她的名字。
“你的……呢?”她在努力支撑,仍然微笑。
十年过去了,她终于知道他的名字。
眸光黯淡的男人如她所愿,吐出二字,“杨云。”
她喜欢杨柳,她喜欢看云。
法相是夷中川赋予他的名字。
象神是世人赋予他的名字。
杨云是只属于她的名字。
他为神,没了信仰,是最无用的神。
他救不了降樱,只能看着她在他面前奔赴死亡。
杨柳落叶乔木。
云川长风而散。
缘字背后,预谋别离。
劫数难逃。
“就没了吗?”听幼釉叙述到一半的白巧正听得上头,“你和三师兄都是倚仗信仰,那伏神泽……”
说起这个地方,幼釉夹紧小眉毛嘁了声,“伏神泽不计入内,那个女人不是神,不需要信仰,少和她接触。”
“至于你问的后续,我可是天道,三地天道司为首,我先前立下的规则中神不可和凡人相恋,就像正邪两派,你不能和黑狐相恋……啊!疼啊!”
这话给前边耳尖的黑狐狸听了去,他臭着脸往回走,揪住幼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