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门外传来锁门声响,地上的白巧这才睁开眼眸,一点点坐直身子。
幼釉无语望天,标准地翻了个白眼,“真是的,我就知道你在装晕!”
“但你也太胡来了!万一他真的对你下杀手怎么办?!”
“他不会的。”白巧抚上自己的脸颊,肯定道。
他适才放出灵力是为了摸清她五官的走向,从而制作出一张新的人皮面具,扮成她的模样。
陆与秋,小师叔叛逃的首继,果然是他。
听师兄说,他的易容术超然绝俗,不光是皮囊,气味、习性完全能模仿到位,还会缩骨功来改变骨骼,今日一看大开眼界,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
若不是他主动露出马脚,光从外表,可能真的会被这男人骗了过去。
白巧是从那盆水开始怀疑他的。
凡是经常来寺庙里的人都知道定一方丈异常宝贝他的袈裟,舍不得让袈裟受到一点污垢。
然而雕玉石阶上脏水来临,他第一时间竟然是用袈裟去遮挡,并不是嫌清洁水脏,而是害怕水会消融他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真容当场暴露,因此畏惧水源。
当时降樱可是在场呢。
按照定一方丈的习惯,他一定会用脸接水,怎会舍得宝贝袈裟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小师叔走之前,他还刻意挽留她住所,果真不怀好意,到底对小师叔怀有什么执念,竟然伪装成定一方丈的模样,混进寺里来。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幼釉问她道,“你就不担心他用你的身份做坏事吗?”
白巧还真如她所说,完全不担心,他真正的目标小师叔已经走了,结合三师兄飞舟上所经历的,那么他一定会找杨云。
了解对方的意图,推测出他的下一步行动,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不怎么办,哪都不去。”白巧给了幼釉惊为天人的答案,她甚至还坐上了竹椅,沁了杯寒露悠哉饮水。
“我在赌。”对自己充满信心的姑娘仪态优雅万千地抿了抿甘露,纤纤玉指轻轻捧起玻璃杯,透明的液体在杯中微晃。
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小姐良好家教的风姿,“我在赌,赌他会把真的定一方丈拖到这,和我一并关押。”
他既是假的,那么真的方丈可能在这个寺庙里的某个角落。
毕竟,禅院那么多双眼睛可是清清楚楚看着,“定一方丈”和她白巧是一起进的这禅房。
像他这样追求完美的人,一定会把戏做全的。
…
是夜,冷风呼啸,松涛飒飒,近处低矮的灌木疯狂地摇晃,仿佛是大海搬进了森林,汹涌澎湃。
香客房某间,两个男人赤裸上半身,嘻嘻哈哈地互相泼水玩打水仗,好不乐乎。
“吱呀”欢快的环境中莫名多出一声木门碰撞的轻响。
门开了。
“大师兄是你吗?”听力敏锐的江淮随口一问,压根儿就没往门那边看,“浴桶太小啦,不够咱们仨耍的,你要想跟我俩互相搓澡的话明日我叫人换个大的来,兄弟保证让你爽!”
什么虎狼之词。
没有回应,不过杨云还是听到了那人正在向他们走来,“大师兄怎么不说话呀?”
他们正纳闷着,这时,一只绣鞋踩上浴桶。
霸气的卷发女人面上荡漾狂放不羁的笑,多情的桃花眼眯起,盯着二人胸前的两个红豆,“呦,两个细狗玩得挺欢畅嘛,要不让我也加入?”
“……”
这声音……
此刻泡浴桶里的江淮杨云同时虎躯一震,他们机械般转过头,难以置信地昂首一看。
空气,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