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巧拿过罗伞决定出门寻找,她刚打开门扉,撞上门外踱步徘徊的许灵欢。

“你在我屋外做甚?”

女人似是睡眠不足,粉黛盖不住她颓唐脸庞,两眼略陷,卧蚕处有很重的黑眼圈,面目黧黑。

“二、二姐!”

许灵欢看到她显得无措,握紧了手中竹制伞柄,“二姐,今晚我…我想和你一起住……”

白巧怎么可能同意。

“我们现在立场不同,比赛没有结束,你是无痕宗我在玄浮宗,若叫人看了去生出闲话,对两宗都不好。”

许灵欢一听,撇下嘴来,那表情快要哭了……

白巧无奈轻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看在许灵欢对她没有敌意、又叫了她一声二姐的份上,多嘴问问吧。

本是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的人一瞬间精神抖擞,说了句“二姐真好”,袖中拿出一块里里外外包了好几层的方状物。

“我睡前都会梳头,昨天夜里我准备就寝,拿梳子时发现都是针……”

许灵欢手掌发麻,颤抖得厉害,已经快要握不住东西了,却又不敢放松,冷汗润湿了整个巴掌。

白巧指尖打开许灵欢包裹严密的物品,多层绢布里,是一把雕工精美的红木梳。

梳子类似普通人家最常见的那款,深褐色的梳齿流露一股怪异。

乍一看和普通木梳没什么不同,仔细一瞧可看出其中异样,那细细长长的梳齿尾部半圆半尖,上部分粗,下部分慢慢变细。

放在远处看能更明显看到变化。

“咦?怎么黑了?我放进去还是红的。”

白巧回她道,“怎么黑了?那当然是针上有毒了。”

正常人的头皮偏软的,不需要太尖,只要稍稍用力,这些粗糙硬针随意扎破头皮。

许灵欢一个哆嗦,梳子“啪嗒”掉入水坑中,丝丝黑色扩散,污染那片透明雨水。

许灵欢惊恐踉跄。

真的有毒!

白巧食指弯曲,法力勾起木梳,随后素手一握,毁了木梳!

“你惹了什么人?”

“我没有啊!”

“没有吗?这里是论剑山,论剑山弟子不会明目张胆到在自己的地方害人,并且你还为参赛人员,你们宗是住一块的。”

“你、你的意思是……”

不是论剑山,那就是和她同门的人!

她的同门有人想要杀了她!

最恐怖的事莫过于身边的人想害自己,却找不到躲在背后暗中捅刀子的人。

许灵欢丢下手中的伞,缩到白巧身后,如果可以,她真想黏在她身上,“我真不知道,二姐!我我害怕!”

白巧撑开罗伞,自顾自的走,“胆子这么小,一点毒吓成这样,一看就是缺乏外出历练,你的伞还捡不捡?我的太小,遮不下两人。”

“捡捡捡!”许灵欢又冒着雨跑回去捡伞跟上。

秋雨绵绵不绝,霏霏雨线忽大忽小,淅淅沥沥反反复复。

“晚些我去你寝屋看看,我现在有事。”

白巧走到哪许灵欢跟到哪,“我不敢回去,今天我可以跟二姐待一起吗?”

“你去你大哥那儿。”

“我大嫂在大哥屋里…”

白巧:“……”

算了算了,跟着就跟着吧,多一个帮手找也好。

雨势渐渐减弱,雨点变得细腻而均匀,然而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密集的雨水温和打上纸伞,哗哗地响,如细丝一般飘洒而下,将整个世界都染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

山间小路,女子微微低头,她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