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翻出床褥:“我去耳房睡。”他冷哼了声:“免得我这朵家花碍了你的眼。”
他怎么气性这么大!
自?打两人复婚以来?,几乎就没吵过架,就连拌嘴的时候也不多,沈椿知道谢钰素来?高傲,极重颜面,低头?哄哄他就俩人就没事?儿了。
沈椿见他要走,身子一撑就要阻拦,但念头?一转,怎么老是她低头?哄他呀!
她颇觉憋火:“走吧走吧走吧,你爱去哪睡去哪儿睡!”
谢钰脚下却是一顿,字字咬得极重:“我这么一走,你晚上喝水起夜可就没人照管了。”
沈椿昂着脑袋,学了他的样子哼了声:“我有侍女,用不着你管!”
谢钰嘴唇一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她已经把?被子拉过脑袋,蒙着脸不搭理他了。
谢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右脚放下又抬起,就这么站在风口晾了一炷香的功夫,见她没有开口留人的意思,他也只能甩袖走了。
俩人难得吵架,这一吵就是好几天,闹的府里下人都惶惶不安的。
沈椿照旧该做什?么该做什?么,浑没当回事?儿,谢钰要操心得比较多了,每天冷着脸询问她的起居,又冷着脸操心她的饮食禁忌,冷着脸给她写补汤方子。
不知不觉间?,沈椿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肚子也初初显怀,她之前还觉得自?己这胎怀的实在轻松,像什?么孕吐啊,夜里胎动?失眠,心绪不佳一概没有,结果快到孕期四?月的时候,从一碗粥开始,她也过上了吃什?么吐什?么的日子。
谢钰也顾不得和她置气,哄着劝着让她喝了大半碗海鲜粥,他小?心翼翼地在一旁看着,见她可算没吐了,这才松了口气。
她吃饭虽然能正常些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儿,心里也总觉得闷堵,好不好便要掉一通眼泪。
莫说是孕妇了,就是正常人总这么烦闷多思,也会伤及身子,谢钰颇为心疼,轻拍她后背哄劝:“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能办到的我一定帮你办到。”
自?打怀孕以来?,沈椿脾气肉眼可见地大了不少,这会儿还记着俩人之前冷战的仇呢,她用袖子抹了把?脸:“我要看男人跳舞!”
谢钰:“...”
见他不说话,沈椿就跟抓住他小?辫子似的哈了声:“看吧看吧,就知道说好听的话哄我,我想看人跳舞都不乐意!”
谢钰深吸了口气,又是淡淡的一张脸:“这有何难?”
这下轮到沈椿怔住了,她张了张嘴:“你不是打算把?那些将士叫到家里来?跳给我看吧?”
“美得你。”
谢钰瞥了她一眼,起身遣退了屋里的所有下人,站在床前的空地上,修长手臂抬起,单腿前倾,做了个极潇洒矫健的起手式。
沈椿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