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里面的信封也“不合时宜”地掉落在了地。
裴恬装作讶异地“咦”了声,余光却一直观察着陆池舟的表情。
他先她一步捡起了信封,只轻扫一眼,便冷笑出了声。
“裴恬。”陆池舟连名带姓喊她。
裴恬:“嗯。”
陆池舟晃了晃手中的信封:“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不知道。”裴恬装傻。
“不知道正好。”陆池舟收起信封放进了自己的抽屉里,“好好学习。”
裴恬:“……”
她伸手去夺信封,“那你也要还给我。”
陆池舟不允,“你考进年级前十再说。”
裴恬自是没有看信封的兴趣,但也摸不清陆池舟的态度。
就这样,她矛盾地渡过了初二学年。
到这一年暑假,陆池舟高考结束,以优异成绩被B大录取。
也是这年暑假,裴恬来了初潮。
自此。
春心萌动,且一发不可收拾。
裴恬的喜欢来得突然又汹涌,或许在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这种喜欢便在心尖深深留下烙印。
她将喜欢藏匿于心间,看着陆池舟越发闪耀。
裴恬从不敢深想,陆池舟会不会喜欢她。
因为喜欢对那时的她来说,过于早熟。
她更怕,陆池舟的身边会天降一个合适的女孩。
怀着这份少女心事,裴恬忐忑幸福地待在陆池舟身边,同时,每天都在期待着长大。
初三的联欢晚会。
陆池舟突然在后台抱了她。
那时候,裴恬穿着他亲自选的礼服,听见少年砰砰作响的心跳声,伴随着她自己的,纠缠在一起。
像是被巨大的幸福冲昏头脑。
裴恬会偷偷地想,陆池舟是不是也喜欢她呢。
但她压下了这份隐秘的心思。
因为陆家那年出了事。
裴恬哪里经历过外面的风雨,陆家发生的事于她来说,遥远得就像是电视剧里发生的剧情。
她根本无法接受,那样闪耀的陆池舟跌落云端。
但没关系。
裴恬曾天真地认为,哪怕陆池舟什么都没有了,他们依旧可以在一起。
直到陆池舟悄无声息地离开。
直到旧金山的雨幕里,他说送她回机场。
那年,裴恬回家便生病了,高烧不止,梦里都在流眼泪。
调养了半个月,裴恬才重新去上学。
只不过,生活宛如一潭死水。
裴恬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强行剜走了一块,又空又疼。好多个深夜,她还是会掉眼泪。
第二年春,裴恬下定决心戒了他,将所有心思投在学习上。
这件事,她做得还算成功,她想起陆池舟的频率越来越少。
就这样,裴恬没什么波折地度过了高中,顺利上了大学。
大学的时候,空出来的时间多了。
裴恬再次不可抑制地泛起老毛病,她还是会想陆池舟。
想他过得好不好,想他…是不是已经交女朋友了。
更让裴恬害怕的是,她好似丧失了喜欢上别人的能力。
高中同学且不说,到大学,追她的人有很多。
裴恬有接受过男生的邀约,但经常是到了一半,她便觉索然无味。
她开始不受控制地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