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忌懒洋洋答:“反正我又不是真想娶她,应付公主?和老三罢了。”
心腹面色变幻,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您...真打算去突厥了?”
他?一直觉得谢无忌此举太过行险,他?不容于?世家,难道就能被?突厥接纳?
谢无忌抬起眼,终于露出眸底暗藏的一点锋锐,他?却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哥舒可汗已经年迈,但他?的儿孙几乎死?绝,只剩下哥舒苍这么一根独苗,他?身?子还不大稳妥。”
哥舒苍体弱多病,大夫曾经诊断过,他?只怕很难活过四十,若他?一旦出了什么岔子,谢无忌这个外孙也是老可汗的独苗了,只要他?点头,老可汗必然是要扶持他?上位的且突厥人与汉人不同,不重出身?,只论本事?。
从这头看,突厥能给?他?的,确实比谢家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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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腹权衡片刻,抱拳道:“属下誓死?效忠您左右!”
谢无忌点了点头,一行人骑马回了私宅,看看靠近,就见十几个精锐护卫簇拥着一辆乌木马车停在私宅门口儿。
借着月色,谢无忌认出这是谢钰的车架,他?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嗤得笑了声,那?笑里又似乎含了几分?怨气。
他?骑马靠近:“老三,你怎么过来?了?”
谢钰下了马车,语调淡然如常:“我来?问问你,纳彩之礼进行的如何?怎么也没使人给?家里报个信儿?”
语毕,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谢无忌的神色。
他?能够断定,沈椿一定会来?找谢无忌,所以他?抢先一步来?了。
谢无忌一身?赤红圆领袍,上绣麒麟,外罩纱袍,在月下纵马奔驰,当真对得起‘鲜衣怒马’四个字。
那?种毒汁侵蚀的感觉再次侵入肺腑,他?不得不深吸了口气,才能勉强维持语调平静。
谢无忌不答反问,挑眉道:“这点小事?还需要你特地过来??”
谢钰静静道:“毕竟你也是第一次成亲,我怕你有什么疏漏之处,失了礼数。”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谁说我是第一次成婚?”谢无忌舌尖抵了抵腮帮,直直地看着谢钰,忽牵唇一笑:“别忘了,你大婚那?日?,还是我替你拜的堂,成的亲。”
相?看那?日?,谢无忌莫名其妙生出一个念头,他?三弟的女人沈椿,不会就是他?当年遇到的小丫头吧?
这事?儿并非不可能,他?当年冒用的是谢钰的身?份,两人相?貌又相?似...
他?越想越是寝食难安,特地找来?老家的野花试探这是二人共同的小秘密,如果沈椿看到,一定能认出来?。
果不其然,他?那?日?送去的几盆名贵花草,沈椿独独挑走?了那?盆婆婆纳。
至此,谢无忌大概有六七成把握,沈椿就是当年之人。
她居然嫁给?了谢钰为妻!
谢无忌的心情简直难以形容,他?这一生几乎都活在谢钰的阴霾底下,就连这辈子他?唯一心动?过的女子,也成了谢钰的妻子。
即便他?知道是自己的不是,但面对谢钰,他?仍忍不住满心嫉恨,说的话也是直击要害,锥心至极。
谢钰猛地掀眸。
兄弟俩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似乎撞出了一片暴风骤雨。
谢无忌瞳孔微缩,下意识地抬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上。
无声的对视片刻,谢钰先一步错开?视线,淡道:“即便不是你,抓只公鸡来?拜堂也是一样的。”
若他?没有猜错,谢无忌已经知道沈椿是他?昔年故人,而且他?对她仍有情意。
他?还看出来?,沈椿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