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面色悻悻,切了声:“能不?能来还不?一定呢。”
各种杂耍魔术节目陆续开始,沈椿开始还看得?兴致勃勃,等转头一看更漏,发?现?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到酉事,她隐隐有些不?安,忍不?住频频看向更漏。
昭华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抓住机会嘲讽,得?意道:“我看这也快到下差的点儿了吧?怎么你们家谢三?郎还没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掩嘴一笑:“别是人家压根就没打算来,你为了撑面子故意扯谎吧?”
她这话一出?,其他几个女伴也跟着低低窃笑起来,再说谢钰的工作狂属性是长安闻名的,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我还说谢玉郎怎么转了性儿,居然知道出?来玩了,现?在看来也不?一定是真的呀。”
“今天又不?是沐休日?,谢玉郎能出?来才怪了呢。”
沈椿被嘲讽的脸上涨红,楼下走过一辆马车,她就忍不?住探头瞧一眼,然后又一脸失望地收回视线,期待在一次又一次地落空。
就这么一直等到了晚上,天上忽的下起瓢泼大?雨,天色实在晚了,城东摆摊的商贩,杂耍的艺人也跟着陆续离去?,昭华没了热闹看,正要?起身,又扫了眼沈椿,发?现?她正在栏杆边怔怔等着人,发?丝和前襟被细雨打湿了都没察觉。
先不?说谢钰来不?来了,她出?门的时候没带伞,现?在雨下大?了,她等会儿要?怎么回去?啊?
昭华撇撇嘴,对侍婢道:“去?,把我的伞给她一把。”
沈椿收到伞,一脸懵逼地看着昭华:“你这是干嘛?”
昭华清了清嗓子:“给你你就收着,问那么多话干嘛?”她又撇了下嘴:“赶紧回去?吧,谢钰不?可能来了。”
她本来觉着,沈椿一个乡下村女和谢钰成婚实在是便宜她了,现?在看来,各人有各人的不?如意,谢钰固然是仙姿佚貌,但他那性情也如神?仙一般,以万物?为刍狗,根本不?会把谁专门放在心上。
假如沈椿真能引得?神?仙动凡心,昭华估计要?恨的牙根痒痒,但现?在看来,神?仙还是那个无情无欲的神?仙,瞧见沈椿被这般冷待,她既觉得?她惨惨的有点可怜,又庆幸幸亏不?是自己嫁了,她可受不?了这个窝囊气?,估计每几天就要?抑郁而终了。
沈椿捏着腰间的荷包,犯倔:“不?行,我得?在这儿等着,万一他来了找不?到我怎么办?”
他答应和她一起在祈愿树下祈福了,他从小就答应了。
昭华翻了翻眼睛:“你真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儿的人,算了,你随便吧,我才懒得?管你。”说着就扶着婢女的手下了楼。
又过了不?知多久,雨势渐小,‘寒烟渚’的老板亲自上来赔笑:“夫人,马上要?到子时,小店快要?打样,您看...”他不?敢直接请沈椿走人,便道:“要?不?小的带您去?楼下包间?”
沈椿好像才回过神?来,怔怔抹了把脸,胡乱摇头:“不?了,我这就走。”
她低着头下了楼,就连楼畔不?远处的河边垂柳旁站着一道挺拔声音,那身影高大?挺拔,侧对她站着,一线阑珊灯火打下来,赫然就是谢钰的眉眼!
沈椿心里一喜,也顾不?上打伞,提着裙子跑过去?,展开双臂从后抱住她,半是抱怨半是嗔怪:“阿郎,你怎么才来?”
被她抱住的人影僵了下,没有回应。
沈椿觉得?纳闷,正要?开口询问,忽然听见河对岸传来一声询问:“你们在做什么?”
嗓音清越,喷珠吐玉一般,只是夹杂着丝丝疑惑。
沈椿一悚,抬眼望过去?,就见她的夫君,大?忙人谢钰站在河对岸的马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