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婚籍一日不消,谢钰随时有理由再来找她。
他眉间慢慢浮现一缕苦涩,声音却?依旧是轻轻的:“你不必担心,离开长安之前,我已经消了你我的婚籍。”
沈椿一怔,有几分狐疑地?看着他。
谢钰强忍着肺腑之间的痛意,缓缓道:“我也不瞒你,我这次来蓟州,其实是遭了贬谪。”
沈椿再次愣住,这回却?是满面诧异。
“我之前是京兆府尹,又?是谢家家主,为我之妻也不算辱没,可我如今不过是边关一六品小官,远离世家,前途未卜,谢钰妻子这个身?份,已经什么都给不了你了。”
谢钰神?色坦然,意思也很明?了。
沈椿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他才肯消了婚籍,她张了张嘴,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谢钰却?再按捺不住肋间的疼痒,捂唇重重咳嗽了几声。
他本想强行忍住,没想到咳到最后,腰都弯下去?了。
沈椿犹豫了下,伸手帮他拍背顺气儿:“你,你怎么了?”
谢钰不想跟她说自己?的狼狈事,只轻描淡写地?道:“这几日突然降温,我受了点风寒,过两日就好。”
他压住喉间的痒意:“你能否宽限几日,等我病愈再搬出去??”
两人?之间只是过不下去?日子,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沈椿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谢钰唇角不知不觉扬了下,沈椿又?很快道:“三天?,最多三天?,等你病好点就换个地?方住吧,这儿也不适合你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