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争吵,她继续逃跑吗?
难道他要把她关一辈子,让她充满憎恨地和自?己过完一生?
头一次,谢钰生出一种?无?措的惶恐。
昭昭走的如此决然,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他,不愿意再见到他,两人再也?回不到从前。
这个认知洞穿了?他的心口,他胸口好像被挖空了?一块,一股凉风灌入肺腑。
他遍体生寒。
长乐见他久久不语,忍不住唤了?声:“小公爷,小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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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钰如梦方醒,缓缓回神,忽的轻声问道:“你觉得我待夫人如何?”
长乐忙道:“卑职不敢妄言。”
谢钰:“你但说无?妨。”
长乐踌躇良久,方才道:“额...不偏不倚,赏罚分明?”
他心里自?然是向着谢钰的,说的话也?是尽量客观了?。
凭良心说,谢钰处事公正,驭下?大度,分寸拿捏得极好,极有家主风范,不然也?不能让他们誓死?追随了?,但这一套准则放在夫妻之间,只怕是行不通的了?。
他自?认为待昭昭极好,原来他自?以为是的好,只是这八个字‘不偏不倚,赏罚分明’。
谢钰默然无?语。
他一步步踏进屋里,‘砰’一声,房门紧闭,再未传出一丝动静。
......
谢无?忌叛国的消息很快传回长安,他虽然不是正经谢家子,到底也?姓谢,如今犯下?这样的大错,谢家难免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就在这个当口,朝里又爆出了?另一件大事儿谢无?忌的生母是突厥可?汗独女,突厥可?汗膝下?子嗣凋零,仅剩下?的孙子哥舒苍体弱多病,又被送来长安为质,这也?就是说,谢无?忌日后极有可?能继承王位,成为下?一任突厥可?汗!
一个叛国的叛徒逃亡突厥,和一个将?要继位的王子去往突厥,这二者的性质完全不同,皇上听说此消息后勃然大怒,立刻下?诏令谢钰回长安问责。
这事儿事关重大,长乐接到信儿半点不敢耽搁,急急忙忙敲响谢钰房门,三言两语说明原委,急声道:“小公爷,此事干系不小,请您尽快拿个主意啊!”
身为家主,谢家的门楣还得靠谢钰撑起来,这世?上谁都有资格任性,只有他不行。
‘呀吱’一声,房门从里面被拉开。
听说谢无?忌成了?突厥可?汗的继承人,谢无?忌脸上也?不见分毫慌张,他神色冷清依旧:“走吧。”
......
快马奔袭了?二十多天,谢钰终于一个下?着倾盆大雨的夜里回到了?谢府。
他连日奔波,脸颊消瘦许多,身上又被浇得湿透,只是神情依旧冷清得犹如高山寒雪。
长公主素来要强,见儿子这般,也?不觉红了?眼眶,口中却叱骂道:“你怎么也?不知道顾惜着点自?己的身子?你若是倒下?了?,我们这些人指望谁去?!”
谢钰扶长公主坐下?,轻拍她后背安抚:“劳母亲挂心了?,是我不孝。”
他又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母亲与我细说吧。”
他问起这个,长公主面色愤然,一把挥下手边茶盏:“还不是你爹那老?贼害的!”
她看事儿一向分明,虽然叛逃的是谢无?忌,但说到底,还不是谢国公没管住自?个儿害的!
得知谢家竟和突厥王女扯上关系,长公主直接拔剑追了?老?贼两条街!
她深吸了?口气,勉强止住火:“当年你爹和我未成婚的时候,曾经在乐坊养过一个极貌美的异族女子,这便是谢无?忌的生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