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别哭了,爹这不是没事嘛”
“还没事呢,骨头都错位了”
“那爹也不能看着那孩子淹死吧”,“那娃娃十岁左右,泡在水里,身上都发白了。不禁让我想起去年你掉进秦王府湖里的事,你说我怎么能见死不救”
苏善言觉得她爹说的对,但又不想他冒险,见说不过她爹,她自己气得要死,用力跺了两下脚,仰着头张大嘴哭得天崩地裂。
“哎呀,你这哭得像为父已经去了一样”
小女娘顿时哽住,憋得打起了嗝。
“嗝...呸呸呸...嗝...爹不要说...嗝...不吉利的话”
“你让为父歇息一下,就是最吉利的事了,这雨停了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呢”
闻言苏善言赶紧拿衣袖蹭蹭鼻涕眼泪,上前扶她爹躺下。
“那爹多睡会儿吧”
“乖阿言,你也回去再睡会儿吧”
苏善言点点头,将纱帐放下来就退出去了。
她走到廊下抬头,天空似有一道裂缝,光亮从里面漏出来照在远处的山上,但她并未觉得欣喜,因为除了光照的地方,其余仍是阴云笼罩。
七月二十八日,福溪河终于回归平静,那些避难的人也终于可以回家看看了。
将军府前厅,苏大正和苏擎汇报损失。
其他的苏擎都不计较,只是单独问他:“山上开的荒,可还有活?”
苏大:“还未派人去查看。不过雨下的这般大,怕是都冲夸了”
苏擎拧眉沉吟片刻,道:“罢了,先让人去看看,能救多少是多少。今年的粮草迟迟不到,也就指望这点地呢”
“是,将军,一会儿就让人去”
李大人向上递了奏疏,这赈灾重建哪哪都是钱,可不得向上面要嘛。
景宏帝还在和户部商量赈灾事宜,门外就急声来报说有紧急军务。
“乘上来给朕看!”
他一行一行看完,顿觉天旋地转,栽倒在龙椅上。
“混账东西,他竟然敢……反了!”景宏帝一瞬间头痛欲裂,但还强撑着喊人,“去……去叫兵部尚书王朗来!”
内侍火速退下去叫人。
顾昀小挪一步捡起地上的纸,上面檄文白纸黑字写了,齐王李钦于齐州八月初一起义,要替君王扫除同福妖道,匡扶正义,涤荡乾坤。
等人到齐了,景宏帝‘哐哐哐’连砸三下书案,怒斥他们都是废物。
“齐州如此之近,竟在朕眼皮子底下反了,你们都是饭桶嘛!”
领政殿内无一人敢应声,全部伏地瑟瑟发抖。
“都哑巴了?!赶快给朕想办法!”
“以臣之见,当务之急先要将齐王的东霆军挡在渝河以南。现可调上京右翼津铁军五万阻之。”王朗到底是兵部尚书,说到点子上了。
“那逆子可是十万大军,津铁军五万能挡得住吗?!”景宏帝又砸了一下桌子,显然还不满意。
“回皇上,北大营三万禁军万万不可动啊,齐州太近,若是津铁军挡不住,禁军便是最后的屏障”王朗颤声道。
“废物!就没有能挡得住的?”、“左翼呢?风凌军呢?!”
顾昀黑眸一转,先王朗一步出声,“回皇上,风凌军远在西北,远水解不了近渴,更何况西纶国虎视眈眈,调风凌军怕是不妥。不过臣倒是有一提议。”
“顾卿快说!”景宏帝喜出望外,眼睛瞪得锃亮。
顾昀直起腰拱手娓娓道来,“可调渝关苏家军三万支援。渝关与上京相隔不算远,由津铁军先挡住,苏家军候补,最为稳妥。北面刚缝暴雨洪水,东寒人必定也不好受,所以不足为惧,就算调走苏家军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