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想着怎么跟方钰勋赎罪了，哪里?还有心思想那些小喽啰。

方钰勋的眼神一寒，“杀了。”

糯哥儿和小平头杀人的事，除了他和楚纤越，不能有第三个活人知道。

楚纤越猛地看向他，“石头找到了？”

找到石头，那群汉子便也没用了。

方钰勋没吭声，算是默认。

楚纤越从地上?站起来，“我这就去赎罪。”

今天被大瘦子他们?坑了一把，他早憋了一肚子气。

虽说大瘦子和二瘦子死了，但那些汉子，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尘海镇说过，霸占渔村的这些汉子，每个汉子手上?起码都有三条人命。

楚纤越走后，方钰勋回到屋子，听到糯哥儿在嚷嚷，“小平头，你在哪？”

小平头凑到床边，糯哥儿又问：“小平头！你快来啊！”

小平头跳到床上?，俯视着糯哥儿。

糯哥儿闭着眼，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小平头，糯哥儿看不见你！”

小平头烦躁的呲牙，试图用爪子扒拉开糯哥儿的眼睛。

方钰勋：“……”

他忙走过去将?小平头抱起来放到地上?，轻拍糯哥儿的胸口，“小平头在，夫君也在，不怕不怕。”

糯哥儿双眼紧闭，眼泪粘湿了他黑长的睫毛，“怎么办？糯哥儿杀人了！糯哥儿手上?都是血，呜呜呜，洗不干净了，糯哥儿不干净了！”

方钰勋心疼的轻吻他的额头，“杀的是坏人，糯哥儿没有错，乖，糯哥儿是干净的，夫君给糯哥儿擦干净……”

他用湿棉布细细的擦拭糯哥儿的身体，糯哥儿哭了近一个时?辰，这才安稳睡下。

方钰勋松了口气，就着糯哥儿洗剩下的水给小平头洗澡。

刚洗干净小平头，糯哥儿突然从床上?惊醒坐起，“杀人了！”

方钰勋赶忙抱住糯哥儿，“他们?该死，糯哥儿没错！”

糯哥儿脸色煞白，“不是他们?，是、是宁婶子。”

方钰勋脸色惊变，“你说的宁婶子，是巫狞的娘？”

“是，是宁婶子，她被人推下去了。”糯哥儿蜷缩起身体，不住呢喃道：“她死了，她死了……”

方钰勋眉头紧锁。

宁氏十?年前就因失足摔下山坡而死。

糯哥儿怎么会在这时?候突然梦到宁氏？

忽的，他瞳孔骤缩。

糯哥儿发高烧烧坏脑子正是宁氏死亡的时?候，也是因此他和糯哥儿都没能去参加宁氏的葬礼。

他记得?那天下着大雨，宁氏因雨天路滑导致失足，糯哥儿因淋雨染上?风寒才会发烧。

张爷爷一直懊悔，那天就不该让糯哥儿独自上?山采草药。

他呼吸一紧，“糯哥儿，你看到宁氏被推下山了？在哪里?被推下去的？被谁推的？”

“在后山，被、被……”糯哥儿泪流满面，“糯哥儿看不清，怎么办？糯哥儿看不清了。”

方钰勋擦掉糯哥儿脸上?的泪，“记不起来就别想了，梦而已，只是梦，不是真的。”

糯哥儿不停的往他怀里?缩，“糯哥儿为什么会做那么可?怕的梦？宁婶子还一直盯着我，可?不是糯哥儿害的啊，糯哥儿只是想救她的，糯哥儿明明想救她的，可?是她已经死了……”

方钰勋手一顿，“乖。”

当初糯哥儿从山上?回来后就晕倒在家门?口，宁氏对外又称是失足而死，他们?便也没将?这两件事联想在一起。

但若宁氏真是被人害死的，糯哥儿又碰巧撞见了这一幕。

以糯哥儿当时?的心智，又淋雨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