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记手刀就能放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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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明星稀。
赵嬷嬷果真在外间守夜,洗沐过后,程令雪躺在外侧,公子在里侧,中间足以睡上三四人。
她直愣愣躺着,僵如木雕。
公子倒是稀松平常,冷静得像个入定的佛子,正应了那句什么……红颜枯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他如此自在,程令雪减了几分因男女授受不亲而生的拘谨。
睡不着,她开始思忖蛊印。
今日的糕点里加了药,她和公子都吃了,郎中说要一日才起效。
明日,她就能印证。
想着这事,她激动地一个翻身,不慎打落公子放在榻边的玉箫。
玉箫掉落,惊了外间守着的赵嬷嬷,赵嬷嬷忙起身。
正在此时,公子翻过身。
他倾身压在她身上,低头在她耳畔轻道:“腿盘着我腰间。”
区区几个字,在朦胧昏暗的罗帐中更显出隐秘的暧昧。
程令雪的脸烫了起来。
但她仍不忘正经事,忍着难堪,盘起腿搭在公子腰上。
公子很缜密,又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后颈,声音故意压低,但足够赵嬷嬷听到:“睡不着……是想要了么。”
他怎什么都能说出口?
程令雪硬着头皮道。
“还好……公子身子骨弱,我……我们今晚就、就先不来了吧。”
说完才觉得可能不大合适。
纵使他们如今只是合作关系,她也不能直戳他软肋啊!
公子被她给气笑了。
他甚至不惜说谎来一振雄风:“我无碍,上回在船上只要了两回并非不行,而是不便,今日……大可尽兴。”
外间的赵嬷嬷听到这样几句话,饶是过来人,也不由得惊诧。
两回,还是在船上。
不愧是十九岁的大好年华,九公子可真是龙精虎猛呢。
为保万无一失,赵嬷嬷多看了两眼,只见青纱帐后,隐约映着一双亲昵交叠的人影,身子清臞颀长的青年脸埋在女子颈间,他的身下,身姿曼妙的女子双手圈着他颈间,玉腿缠在青年腰上。亲昵相贴,不见一寸余地。
九公子嗓音异常低沉,像是顶风艰难前行的夜旅之人。
话是从牙关艰难挤出的。
“呃,无事……”
赵嬷嬷如何不懂?
九公子才十九,从前不近女色,每次起头是会难一些,她喜滋滋地匆忙退下,打算到外间喊侍婢备水。
纱帐后,公子温热气息吹过程令雪颈窝,她偏头避开,他那些话更是让她如在乱梦中,心砰砰直跳。
见赵嬷嬷转身离去,她忙要把手脚从公子身上放下来。
腿弯却被又他一把捞住。
“别动……”
公子附耳低语:“辛苦姑娘,赵嬷嬷是过来人,太快放下易穿帮。”
程令雪忍着不适,老实地继续盘子着他,过了会公子又问。
“会叫么?”
程令雪不懂:“叫什么?”
公子无奈:“没看过话本么?”
程令雪还真没看过多少,老实地摇了摇头,腰上忽地一痛,她恼然惊呼:“混账!你掐我作什么?!”
说完意识到粗鲁,她忙闭上嘴,公子却未生气:“正是这般叫法。”
程令雪忽然懂了。
那种仿佛要死不活、上气不接下气、媚得能滴出水的叫声,她是听过的,可她……实在是学不来。
她涨红着脸,半天憋不出一句。
公子无计可施,叹息一声,随即他稍稍撑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