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海神色毫无悔恨之意，眼底仿佛能射出利剑来，“我知道我是过不上好日子了，可你不能就这么安然无恙地过下去！我得不到的人生，你也不该得到！”

说到最后，他的眼睛里几乎能冒出血来。

祝馨宁下意识将程修霖往身侧带了下：“修霖，他疯了，你离他远一点。”

身后祁燕云手伸到一半，默默收回。

程修霖却没有任何害怕神色，他神色复杂。

“修霖，他已经承认是他做的了，”祁燕云缓声开口，“已经可以了，你身体还没好，回去休息吧。”

可程修霖没有动，他目光沉沉望着程晓海，有许多话却一时无从说起。

仔细算起来，其实程晓海在自己所经历的前世里，已经算是改变了人生的。

“程晓海，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那么执迷在我身上，你或许能有不同的结局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程晓海怔怔问。

程修霖轻叹了口气：“既然你说了你的前世，那我也跟你说说我的前世好了。”

这话一出。

不仅是程晓海，旁边的祝馨宁和祁燕云也跟着愣了。

祁燕云疑惑喊他：“修霖，你不用再跟他多说。”

祝馨宁定定望着他，心底隐隐冒出什么想法来，张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示意祁燕云让他们再继续谈下去。

程晓海却不领情，嗤笑：“怎么，程修霖你是真想把我当疯子来哄吗？”

“不，我是认真的。”

程修霖向他开了口：“我的前世，是你改变了我的人生，你也确实让我代替了你的人生，在我入赘祝家不久后，祝馨宁为了你打了那个人，祝伯父也确实在海上遭遇了意外，祝家一夜之间败落下来，这些你口中说的，我跟你一样都经历过。”

程晓海怔住，久久说不出话来。

而程修霖深吸口气，往下继续说：“可是我跟你不一样，你有家可以回，有家做后盾，可我不行，我只能继续待在祝家。”

“祝家败落后那样的苦日子你也过得下去？”程晓海眼神中透着不解。

程修霖笑了：“有什么过不下去的？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过来的。”

一时之间，审讯室里陷入了沉静。

直到程修霖又说

“你知道我后来是怎么死的吗？”

第40章

这个话题让所有人一怔。

程晓海的眼里透着满不在乎，随口回：“日子过得苦些，也能终老，大概就是辛苦了点呗。”

“不，我只活到三十二岁。”程修霖说。

话音落地。

周遭安静一瞬，祝馨宁和祁燕云一同看向了程修霖。

程晓海也愣了下，仿佛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祝家败落后，我和祝馨宁一直在认真还债，就这么过了十年，后来馨宁外出打工，我就留在了镇里，日子虽然苦，但也还是能过得下去。”程修霖继续说着。

想起前世身亡的时候，他眸色还是微微透出几分惋惜惧意。

“为了赚钱，我会接一些工地零工，那天是意外，我在工地做事时，从楼顶掉了下去，地上全是钢筋，当场致命。”

听到这点。

程晓海脸色一白，震惊看着他。

那么可怕的事情被程修霖说出来，却显得格外云淡风轻。

程修霖只是淡淡笑着：“所以程晓海，你现在还觉得我过得比你好吗？”

“可你现在……”

“我现在这样，是因为我在知道这些事情重来后，我没有将一切的源头怪罪于别人，我只想过好我自己的生活，我也想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