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关铭健答应得果断，“你想去妈妈的母校？”

“不，我准备去c大。”

“好，”关铭健点点头，“c大商科不错，离资本中心也近。那这个暑假，我就找人安排你先去纽约去上夏令营。”

“还是和以前一样，我要带Issac和Iris一起。我已经替他们看好了学校，他们去波士顿上寄宿。”

关铭健不置可否，转身接起电话。

父亲近来似乎愈发忙碌，但无所谓，即便他不忙，他的心也从不在他身上。从前他总会利用自己，想方设法地占用母亲的时间。

但母亲已经去世四年了，父亲行事也愈发无所顾忌，外公也因为家产斗争而中风住院。

谁赢都没关系，一个心狠手辣、迫切想要上位，另一个亲手缔造牺牲的牢笼，献祭自己的女儿。

谁都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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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哥，吃这个！”

女孩给他夹了一块炖牛腩，又转头给另一个学生夹了一块。

他很少会留在女孩的外婆家吃饭，但今天的雨下得实在太大，他和另外一位谢老师的学生只能留下。

今天是江颐的父亲做饭。

据说他工作中雷厉风行，被省领导青睐有加，但此刻，他正撸起毛衣的袖子，和女儿斗嘴耍宝。

但当她父亲的目光落到他和关铭健极像的眉眼上时，明显停顿了一下。

他说，下次可以再留下来吃饭。

关越摩挲着手里那双木头筷子，汤碗里的热气涌进了眼睛。

他突然想着，如果可以互换身体，他想和江颐换。

过了一会儿，他苍白地笑了一下。

还是算了，对他来说，她和弟弟妹妹是一样的，纯洁的灵魂不该凋零。

痛苦蚕食他一个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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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察觉到自己的异样，那种忍不住的窥探感和埋在心底的嫉妒让他开始疏远那个女孩。

他也开始和其他一起上课的学生保持着距离。

他本就是怪物，何必合群。

即便他表现冷淡疏离，几乎不再回复女孩热情的问候。可他却拥有一个专属的画着向日葵的马克杯，每一次谢老师都会装满蜂蜜水，帮他放在桌子上。饭桌上也会多备着他的筷子，书房也有一个角落放着他喜欢的书。

所有人都在包容他尖锐的刺，可越是这样，他越想挣脱。

他去夏令营前的最后一节法语课，女孩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离开时分明不舍的眼神，小声地开口问：“我感觉你喜欢这里，可是又假装不喜欢，为什么你要这么别扭呢？”

仿佛被人戳破了秘密，恼怒让情绪失控，他愤怒地甩开女孩的手，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是谁？”

女孩很冷静， 她又长大了一岁，进入了初中。

她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对他说：“对不起，是我冒犯你了。”

“周末是我生日，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

关越没等她说完，推开院子的门，坐上那辆黑色的轿车，扬长而去。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女孩无奈的笑，恼怒更甚，一拳拳都像砸在棉花上一样。

就算他有时间又如何，江颐从来都不缺朋友和玩伴，所有人都围在她身边给她最真诚的祝福，他又算什么？

他不会去的，关越对自己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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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时间真就到了那一天，满地金黄的落叶洒在马路上，他踩着干枯的叶子，陷入了沉思。

弟弟跟在他后面，兴奋地跟他分享最近的游戏。

他看着弟弟手里的游戏机，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