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约我私下聊聊。”
“嗯,”关越的呼吸逐渐平复,“挺好的。”
“你还好吗?你听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
“……有没有去吃椰子冰沙?我记得旺角那家还开着。”
“还没,明天去。”
“有没有吃饭?镛记的烧鹅,记得帮我多吃几口呀。”
“好。”
“如果你不开心,就给我打电话,好吗?”
“嗯。”
“关越,我有点想你。”
关越闭上眼,没有回答,胸膛剧烈起伏着。
“关越,你现在在哪里?清水湾,还是浅水湾?你去住我陪你住过的尖沙咀那套房子,好吗?小是小,可是在那边,你可能会舒服些。”
“……”关越看着沙发边昏黄的灯光,没有回应。
“关越?”
“我在。”
“George有没有在陪你?”
“没有。”
“关越,我好担心你。对不起,我应该陪你一起去香港的。你不要自己一个人去住之前的那些房子,好吗?”
关越勉强勾着嘴角,轻轻笑着:“别担心,我待会见完人,就去住酒店。”
“你睡觉之前,我们打视频电话,我等你打过来。”
“好。”
江颐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眼眶有些发涩。那些地方给他留下了太多太多灰暗又绝望的童年回忆,即便过去多年,关越也没能脱敏成功。
忽然非常自责,她真的差点以为关越无所不能。
可这世上哪有人无所不能。
江颐拜托着George守着他,又不停地给他发着消息,更新一个又一个歌单。路上看到有意思的东西,还拍下来和他分享。
只是他似乎确实在忙,一直未读。如果不是George替他报了平安,她的心已经要跳出嗓子眼。
关越坐在书房里,坐在曾经鄢琦坐过的地方,看着手机里江颐不停发来的消息,手指摩挲着她最新的那张自拍。
“Irwin,”对面的男人闲适地坐着,他鬓角发白,眉眼锐利,“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爸。”
“听说你已经在准备订婚的事情,时间太紧张,爸爸还没来得及准备见面礼。”
关铭健轻柔地笑着,眼底却冷淡,“但我想最好还是两家人要提前见一面,否则我们对女方有些太怠慢了。”
关越也笑着回:“月底我们一起回h市,到时会见到的。”
“Irwin,这么多年,还是同一个人,”关铭健的笑凝固了一瞬,“真想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有这么大的魅力。”
“大到能推动你步下这么大一个局。”
关越失笑,摇了摇头:“我不是为她,你该知道,如果没有她,我早就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了。”
“我知道你恨这个家,也恨我,”关铭健的手搭在沙发背上,放松地坐着,“可你今天得到的一切,都是站在我的肩上争取到的。Irwin,你不得不承认,你越来越像我。”
关越放下手机,冷静地回复:“是,我不否认。所以我也恨我自己。”
“Irwin,爸爸劝你,从现在收手,一切还来得及。你想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爸爸支持你。”
“你是最让我骄傲的儿子,未来我所有的成就,都是你的。”
年轻男人靠在椅子上,收敛起了笑意:“当年她立刻拿到加拿大护照,是你在背后做的,对吧?”
关铭健轻笑着:“她父亲那批检察官,死的死,走的走,却没有一家人能过的比江家更平静。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