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真是永无尽头的一件事。
江颐刚准备合上电脑,就看见最新的新闻推送:“昊德开启破产清算”
她点开看了一下,新闻讲的很笼统,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昊德这几年的经营状况,以及过往的举债扩张和债务违约。
作为国内地产行业的先驱,昊德的影响力巨大。改革早期,地方政府通过土地创收,各行各业也随之蓬勃发展。但泡沫膨胀太快,财务杠杆太高,整个地产市场已然成了以土地为依托的金融期货市场。
各大地产公司的财务资金流早已红灯亮起,早在五年前关铭健就替陈传出过一个好主意。关铭健让昊德名下子公司在国外交易所发行极高利率的美元债,自己和陈楚炀名下的离岸公司则大笔认购,替昊德完成资产的海外转移。
即便辛劳攒钱买房的老百姓哭声遍地又如何,资本家只想要金蝉脱壳,逍遥海外。
但江颐想起了陈楚婧的那通电话,她知道事情远不止于此。
“Issac,”江颐探出头去看邻座的男人,“昊德的事,可以给我讲讲吗?”
关裕摘下眼罩,对她挑挑眉:“你没让Irwin给你讲?”
“没,”江颐眨了眨眼,“我知道如果我问他,他会告诉我他对昊德做了什么,但我想知道的不只是这个。”
关裕坐起身,点点头,对她说:“我明白,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我很了解Irwin,昊德这件事之后,我才发现,他比我想得更狠。”
“我们的父亲,”关裕停了一下,嘲讽地笑了笑,“在最早设置离岸公司的时候,用的是Irwin和我的名字。当初我们俩在纽约一起创业的启动资金也是从他手中来,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俩始终摆脱不了他控制的原因。这个你也是知道的。”
“后来,他和Irwin矛盾越来越尖锐,他开始回收我和Irwin手里的资产,包括那几家离岸公司和一部分离岸资产。但去年Irwin才告诉我,当时他玩了手段,利用账目漏洞,带走了一部分我和Irwin创业的成果,用来敲打我们俩。当时财务压力压在他一个人身上,我对此完全不清楚。”
“后来你们分开了,”关裕顿了顿,“我们知道他一定去威胁过你,即便你没告诉过我们。”
江颐张了张嘴,眼眶有些发涩。她想说,是,但又不是,可她开不了口。
关裕给她递了一杯水,宽慰她似的笑了笑,对她说:“都过去了。”
“在陈传明显表现出希望Irwin和他女儿订婚的意向之后,Irwin一度表现的很顺从,甚至亲手带着陈楚炀向海外扩张。但那时昊德旗下,已经只剩下陈楚炀名下的几家子公司和离岸公司仍然有充足的资金流动。”
“之前Irwin替他谈下了墨西哥的项目。在陈楚炀成功完成建造项目之后,美国民主党上台,边境大开,加上美资回流和政策影响,那批地产项目的价值水涨船高。陈楚炀一度赚的盆满钵满。”
“但他没想到的是,Irwin早就在他身边准备好了人。那批政客和金融家,一起引导陈楚炀参与东南亚最长铁路的建造项目竞标。但你也知道,各大国企也参与在竞标团队中,包括魏平川的父亲。”
“陈楚炀找Irwin求助,于是Irwin替他牵线,帮他贿赂了当时m国的政府,私下成功拿到标的。陈楚炀开香槟庆祝的那天,我和Irwin都在新加坡,他告诉我,美国当局其实已经开始秘密调查华尔街最大的投行和m国政府之间相互勾结的事情了。”
“然而陈楚炀大面积投入资金动工的时候,昊德债务危机加剧。同时,m国当局政府被暴巨大诈骗丑闻,政局颠覆,陈楚炀的项目被无限期冻结。大量资金被套牢,为了资金运转,他接受了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