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头到尾,都是爸的一场局。”
“他在知道Johnson死了之后的第二个小时,将遗嘱交给了律师,飞回了纽约,自杀了。”
关越转头看着他,“尸体在我妈当时自杀的公寓里发现的吗?”
关裕犹豫了一下,看着他没有波澜的样子,点了点头。
“怎么死的?”
“饮弹。”
“嗯。”
关越眼神没有焦距,忽然笑了一下,“这一天来得意外的快。”
“但他的结局,只能是这个。”
“他身前还做了一个假的医疗证明,佯称自己肺癌晚期。”
“怎么死的不重要,”关越冷淡地笑,“重要的是,他死了。”
“Johnson的事情,又是他代表自己的利益集团出手做的,想活命,整个关家都会陷入灾难。为了你和我,他只有这条路。”
“人死事了,名利场的最后一条法则。”
关裕叹了口气,“所以律师问我你醒了没有,遗嘱需要转交给你。”
“让他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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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颐和Yosef谈完相应的细节后,站起身,同他握手致谢。
“恭喜你,达成了这个阶段的目标。之前我想过要不要笼络你进战略投资部,顶替Wilson的位置。”
“但我稍微查了一下你在uni和Drogon的持股记录,我想你应该不需要了。”
“不过Gia,中国人总爱说一句话,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希望你能够在未来的时间里,守住现在的荣耀。”
江颐对上他犀利的眼神,自信地笑笑,“Yosef先生,世界上从来没有永恒。如果有一天我尽力了,但却输得彻底,我也坦然接受。”
Yosef推了下眼镜,“那你,先休息一阵子吧。团队的新预算,要到三月公布,但基本不会在我们定的基线以下。”
“Gia,希望Irwin能早日好起来。毕竟……”
“他父亲已经死了。”
江颐颤抖着手,勉强稳住情绪,点点头,离开了会议室。
等到飞机降落在纽约时,已经是凌晨了。
她坐着车穿过灯红酒绿的都市,寒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她拨通关越的电话,听着他平静的呼吸,和听筒那边嘈杂的街头交谈声。
“出来见面吧。”
“我在第五大道等你。”
关越的声音很沙哑,“我就在第五大道,转身,我看见你了。”
江颐刚刚下车,手里还拿着自己的围巾,回过头来,视线穿过潮湿的马路,在红绿灯下看见了憔悴的他。
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就像以前的无数次那样。
“听说,今天会下雪,”江颐红着眼睛抱住他,“如果待会我们看到了雪,你就许一个愿,我替你实现,好不好?”
关越苍白地笑,“好。”
江颐陪他慢慢走在路边,没有打破他的沉默。
在一面光洁如镜的玻璃前,关越转头去看她冻红的脸,脚步停下。
“念念,我从没有想过,这一天,是以这种形式到来。”
江颐握紧他的手,听他继续说,“我是那个将他推向死亡的人,我大获全胜,可我却一点也不开心。”
“这家商场的顶楼是我妈最爱吃的那家旋转餐厅,可我们到的太晚了,就像我发现他们的爱,发现的太晚了一样。”
江颐流下一滴泪,对他说,“天总会亮的,餐厅也会重新开门,就像我们也会重新相遇。你可以替他们再来一次。”
“以前爸爸告诉我,我才是他和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