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越，你去哪里了？刚刚打电话给你没接，我好担心。”

“我在去纽约的飞机上，没事的。”

“怎么没提前跟我说呀？”

“有些事情要回来处理，不想你担心，本来准备下了飞机跟你说的。怎么突然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江颐吸吸鼻子，没有告诉他Yosef说的话，反而撒着娇说：“有点想你。”

关越轻轻地笑，“过几天我把事情处理完，就去见你。”

“好呀，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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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关越坐车赶到鄢琦身前长居的那套房子时，已经是深夜。

纽约刚刚停雨，等红灯时，他看见了两个女人在街头拥吻，恍惚了一下。

他以前以为，鄢琦只爱那个女人。

可等他年过三十，才发现自己错了。

于是他鼓足勇气，拿着钥匙打开了阁楼的房间，窒息感还是迎面而来。

那些被鄢琦用过的东西，一件件，都被摆放在展示柜里，密封保存着。

左手边是一个展示架，上面有一个标签，是鄢琦手写的繁体字：“Irwin的礼物”。

里面摆着他童年拙劣的画、手写的贺卡、花瓣标本，甚至一块小小的贝壳。

那张贺卡上，他的英文还写的歪歪扭扭。

当时他送出去时，只有三岁。他自豪地站在母亲面前，送给她自己最喜欢的飞机模型和贺卡。

三十年过去了，那家飞机已经褪色，却完完整整地被放置在这里。那张贺卡上，写着鄢琦的回应。

“Irwin已经会写这么多字了，mummy好为你骄傲。”

落款是一个笑脸。

旁边还有一份他上小学时的成绩单，满满的都是A。但他拿到的那天，关铭健只是点了点头，没有给他过多的表扬，于是他赌气，将成绩单扔进垃圾桶。

可他不知道，鄢琦捡了起来，还珍藏在这里。

她的安慰没有说出口，就被外公急匆匆地叫回了香港。于是她只能写在这里。

“Irwin，你是一个特别聪明，特别棒的孩子。可能有的时候，我们无法得到想要的认可，但这并不代表，你不优秀。”

“你是mummy永远的骄傲。”

关越扭头去看旁边的相册，里面是自己从出生到12岁的所有照片，里面还塞着很多便利贴，上面也都写满了字。

满满的都是他成长的痕迹和她当母亲的感悟。关越自嘲地笑，他曾经以为在母亲墓地前分享孩子的成长，是关铭健的一厢情愿。

那本旧相册下还有一本新的，关越打开后，愣在了原地。

那是一本从自己12岁开始，一直到去年的记录。照片旁贴着相同颜色的便利贴，上面也同样写着字。

那是关铭健的字。

他写关越的成长，也写对鄢琦的思念。每一段话的结尾，都是同一句话。

“琦琦，Irwin是我们的骄傲。”

关越一页一页地翻到结尾，颤抖着手，点燃了一根烟。

展示柜的最上方，是一封信，上面写着“致Irwin”。

全身都在痛，耳畔甚至都在嗡鸣，但他还是自虐地打开了信封。

里面整整十七页，正反都写满了字。

每一页都有被泪水浸湿的痕迹，字迹在发黄的泪渍旁被晕染开来。

鄢琦写，“Irwin，展信佳。希望你收到妈妈的信时，已经能够冷静地面对妈妈的不辞而别。”

她写，“妈妈从不怪任何人。我们每个人都身不由己，妈妈是这样，爸爸也是这样。”

“但原谅妈妈选择离开，我病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