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v停下手里的活，思考了一下，“我想用存的钱，买一套黑海边的房子，在那里过完一生。”

江行远笑了一下，对她说了一些祝福的话。

那他之后该做些什么呢？是要一直工作，等待安稳退休，还是陪着自己的女儿去更多的地方？

思绪被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

江行远看着屏幕上的号码沉默了一会。

这个手机是关越安排的手机，除开关越和江颐，没有其他人知道他手里的电话号码。

他心里有一个猜想。

于是他接起，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主动开口说话。

“江检。”

“关董。”

“我们聊聊吧。”

江行远眼神渐冷，“开门见山些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关铭健浅笑着，“我们聊聊，两个孩子结婚的事。”

“……”

“原本应该我和Irwin去拜访你的，但目前状况不太允许，希望你和江小姐，不要见怪。”

“见面礼在香港的时候，我已经交到江小姐手里了。结婚礼金，我会找人送支票过去。”

江行远打断他，“你打这个电话，只是为了这个吗？”

“江检，除开礼金，我和z大接触过，从下个学年开始，每年鄢氏都会给法语系设置一个奖学金池。这笔奖学金，z大会让你来完成命名。”

“还有，之前你太太资助过的山区学生，毕业后又返回了山区，准备开办女校，对吧？”

“我向她提供了一笔充足的资金，以你太太和江小姐的名义。”

江行远皱眉，“为什么做这些？”

“因为，”关铭健顿了一下，“我大概能懂你，失去妻子，是什么样的痛苦。”

“你是个很好的父亲，也是个很好的丈夫。有时候我会羡慕你，拥有过一个这样好的家庭。”

江行远冷淡地回应：“当年你找到我，用权力诱惑我背叛恩师，滥用职权包庇默许你们的暴行时，你也是这么说的。可惜，关铭健，我被你们派去非洲五年，错过了女儿的成长，也浪费了妻子生命最后的时光。”

“你说羡慕的家庭，也是你一手摧毁的。”

“我当时给过你选择，让你带着妻子和江颐一起去加拿大，但你还是选择只让女儿走。”

“出国？然后呢，像我其他的同事一样，在国外东躲西藏地过完一生吗？”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再开口时，有了些许沧桑，“江行远，很多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控制的。我不对你略施惩戒，打发你去非洲，所有人都会知道，江家就算站在对立面，都会被我保护。江颐一个人在国外，只会更危险。你应该知道，能从这个案子里，全身而退的，只有你。”

“当年我打算，在你从非洲回来之后，提你升职，至少在人前，摆脱前检察官的标签，不再那么招人非议，再让江颐和Irwin结婚。”

“但你后来选择辞职，和李鄫那群昔日好友划清界限。我再想保你，保江颐，实在是说不过去。这个底，我兜不住。”

“关铭健，我知道龙庭酒店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我做检察官做了十七年，每一次审讯，都是对人性的审视。人的动机是复杂的，我懂你有时也迫不得已，但你这些年为了上位，的确不择手段。”

江行远冷笑，“就像，昊德故意杀人，买通当局强行征收，也都是你摆平的。”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的声音，对方似乎吐了一口烟雾，“谁的成功之路，不是一地鲜血呢？”

“所以你自然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关铭健苦涩地笑了一下，“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我早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