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最得意的,模仿得最像的一幅了。”陈炳文郑重地将画交到了女儿手里,“好好利用它!”
最重要的工具准备好了,接下来便是商议具体行动方案。
书房里,几张图纸摊在宽大的书桌上。
一张是东交民巷里的日本大使馆平面图,一个红星把中村大使一家所居住的小楼标注了出来。一张是中村住所的平面图。
“你们不走运,最近要进大使馆不容易。”江映月开口就是这句话。
但在座的都对这种拿乔的手法最熟悉不过,无人上套,等她继续说下去。
江映月道:“半个月前大使馆才发生了一起闯入事件,虽然没造成什么损失,但使馆提高了戒备,后门只出不进不说,所有访客进门都要被搜身。使馆内的活动也都暂停了。中村大使的夫人原本十分喜欢社交,经常举办茶会,现在也都改去饭店里举行了。”
“有正经公务要办的访客,还是能进入大使馆的。”傅承勖补充。
“这正是我要说的。”江映月指着图纸上的一道墙,“这道墙将大使馆办公区和生活区隔开了。中村的私宅在墙后这个位置。墙上有两个门,都有门卫把守,墙上还装有电网。要想偷偷潜进去,机会渺茫。”
“这两个门有什么区别?”宋绮年问。
江映月道:“北边的是大门,供官员和他们的家眷们进出。南边的是侧门,供职员和巡逻的卫兵进出。”
“我可以伪装成职员进去。”宋绮年脑中已有了初步计划,“最好是伪装成中村夫人本人。”
江映月道:“这种高官太太,行动从不落单。她身边总跟着一个女秘书。”
“小双可以假扮女秘书。”
小双站在一旁,用力点了点头哦。
“那中村夫人怎么处理?”江映月问。
宋绮年道:“找个理由把她从后面请到前面来。你和她认识,不是吗?你负责把她绊住。我假扮成她,去住处取到真品,然后撤出。”
“画在屋子的哪里?”袁康问。
“书房。”江映月指给他们看,“位于四合院的西厢。不过没有挂在墙上,而是收在柜子里。绮年,你恐怕得花点时间去找了。”
“你大概需要多少时间?”傅承勖问宋绮年。
宋绮年估计了一下:“我可以提前装扮好,但两处隔得很远,一来一回,至少需要十五分钟。”
江映月举起了手:“我不想打击你的积极性,绮年。不过,你少说比中村夫人高一个脑袋。”
这可有点难办。
“她话还没说完。”还是傅承勖最了解这个堂妹,“志芳,关子就像珠宝,卖得少才值钱。”
江映月悻悻地耸了耸肩:“中村小姐的个头和绮年差不多。她在英国念过几年书,作派也挺西化的。”
“有照片吗?”袁康问。
“你们可以亲眼去见见本人。”江映月道,“中村夫人隔三差五都会去北京饭店和一群太太们喝下午茶。她总会带上女儿。附赠你们一条独家秘闻:中村小姐不满意家里给她找的未婚夫,前阵子试图逃婚。被追回来后,她母亲就把她寸步不离地带在了身边。”
北京饭店的西餐厅里,冷气充足,装潢优雅。乐队的小提琴手正拉着一首悠扬的乐曲。
中村夫人是一个典型的日本贵妇。
矮小,长方脸,薄唇细眼,脸上的白粉厚得好似一头栽进了面粉袋里。她面部皮肤却都已向地心引力投降,眉毛眼袋嘴角统统垂着,显得十分严肃。
中村小姐就坐在母亲身边,母女俩的容貌如出一辙,只是女儿的身量确实要高一大截。
这一群日本贵妇们个个珠光宝气,坐在餐厅里最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