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你娘的,居然敢闯我刘金龙的屋子……”
追兵唰唰举枪。
中年男人吓了一大跳,咣当丢了刀,举起双手。
“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子?”追兵喝问,“十来岁大,刚才翻墙跑进来了!”
“没有呀。”中年男人忙道,“刚刚我还在院子里呢,没有看到人进来。”
追兵却没信,顺着脚印一路走进了柴房,一眼看到缩在柴堆上的小女孩。
“喂,刚才有人进来没?”他们又向女孩喝问。
女孩惊恐瑟缩。
“问你话呢!”
中年男人赔笑道:“各位大爷,我闺女天生是个哑巴,什么都不懂。”
这时,小女孩突然向对面墙上一个大裂缝望了一眼。
她这个细微的动作被追兵看到了。
“那外面是哪里?”
“哪儿都不是。”男人道,“出去就是墙角,再过去就是隔壁人家了。”
追兵头目一摆手:“去隔壁!”
临走前,那人看了一眼狼狈的小女孩,忍不住问:“怎么把你闺女关在这种地方?”
男人立刻喊冤:“哎哟,这丫头又懒,脾气又坏,我这是关一关她,让她吃点教训呢。你看看我这胳膊,就是她咬的!”
男人的手臂上有两排清晰的牙印,疤痕脱落了一半,受伤少说是十日前的事了。
寒冬腊月,积水成冰的季节,小女孩一直睡在这漏风漏雨的柴房里。
追兵摇了摇头,却没有多问,朝着邻家冲去。
男人狠狠瞪了小女孩一眼,甩上了柴房的门,趿着鞋子回屋去了。
等到一切动静都消失,小女孩才往旁边挪了挪。
褥子被掀开,少年从柴堆深处钻了出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谢谢你。”少年低声道,“那男人绝对不是你爹。他对你太坏了!”
女孩安静地望着少年,眼珠漆黑,滴溜溜地,像一只好奇的小猫。
“你听得懂我的话吗?”少年问。
他听大人说过,天生哑巴的,多半也是聋子。
女孩却点了点头。
少年惊喜。
“有坏人在抓我,我得走了。你这样……”
他打量着女孩,心有不忍。
少年有心解救这小姑娘,可他自身难保。
小姑娘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思,伸出了手。
少年瞪大了眼。
难怪他刚才听到隐隐的索索声,原来女孩的手被铁链紧紧锁住了,那铁链甚至将孩子稚嫩的肌肤磨得血肉模糊。
就算她想跟着自已逃,也根本走不了。
少年试图扯开铁链,可是没有工具,指头粗的铁链岂是他徒手能弄开的。
捣鼓了半天,非但毫无效果,还让女孩手腕伤处又流了血。
小女孩吃疼,将手缩了回去,目光怯怯的。
“对不起。”少年一筹莫展,十分苦恼,“你到底是谁?什么人居然会用铁链子拴一个小姑娘?”
小女孩朝窗户看了看,又看向少年。
“你让我走?”少年会意,一股暖流瞬间涌入胸膛,让他被冻僵了的心回了暖。
“你不会说话,却什么都懂。”他怜爱地注视着小女孩,摸了摸她的脑袋,
小女孩眯着眼,用脑袋蹭了蹭少年的手掌,像一只撒娇的小猫。
少年只觉得掌心一片柔软,心窝里也跟着狠狠一酸,眼眶一阵发热。
少年下定了决心:“爹说,做人最要讲义气。你帮了我,我不能就这么把你给丢下!我就算要走,也一定会带着你走!”
少年暂时躲在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