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案件调查结果还没有公布,巡捕房对外只宣称江映月不慎失足落楼,并未提孙开阳的名字。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而巡捕房的墙又烂得好似被机关枪扫射过。
市面上很快流传起了“孙开阳逼奸江映月,江映月不堪受辱坠楼自尽”的小道消息。
名人的桃色绯闻永远传播得比瘟疫还快。
孙开阳看到报纸如何愤怒不得而知,但他带着土兵一连砸了两家小报的办公室这事,传遍了上海滩。
事后,孙开阳被司令部停了职,暂时从上流社会的社交圈消失了。
“男人也是要名誉的。”刘英兰道,“孙开阳自已有儿有女的,以后怕是谈不成什么好婚事了。”
宋绮年道:“反正我只是一个小裁缝,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不来找我麻烦就好。”
“不怕,你不是有傅承勖吗?”一说到这个,刘英兰又来了兴致,“我已经多嘴了,就让我再多几句:你和傅承勖,到底算个什么?”
我自已都不知道呢。宋绮年在心里嘀咕。
表面上,她平静道:“他占了我20%的股。”
刘英兰道:“反正小道消息里,一说他和你正在恋爱,一说他和信民药业的许大小姐要结婚。那位许小姐我也认识,远没你可爱。但她确实身家雄厚。可傅承勖这样的人,还稀罕那点嫁妆不成……”
刘英兰的絮絮中,宋绮年一时有点恍惚。
放在过去,和她聊这类话题的人是江映月。江映月也喜欢抽着长杆烟,喝着香槟,言辞世故而辛辣,尤其喜欢埋汰傅承勖。
自已的身边这么快就出现替代江映月的人了?
宋绮年苦笑。
日头西斜,客人们渐渐离去,店铺里清静了下来。
德芳和贤文打扫着屋子,苗学新和四秀在库房里清点库存,裁缝们在工作间里踩着缝纫机,柳姨则在厨房里张罗着晚饭。
宋绮年独自在店里四处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