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放弃了那些我本来就不在意、又一直束缚着我的东西。”曹立群一派洒脱,“说实话,傅先生,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轻松,和自由。”
傅承勖莞尔,举杯道:“为了自由!”
“为了自由。”曹立群亦举杯。
喝了一口酒后,曹立群忍不住问:“那么,关于宋小姐……”
“想都不要想!”傅承勖以一种温和、坚定,却又异常霸道的口气打断了曹立群的话。
曹立群一噎,继而哂笑起来。
仰头饮尽了杯中的酒,曹立群告辞。
走出书房之际,曹立群忍不住转头对傅承勖道:“你应该告诉她。”
傅承勖望着曹立群,面带礼貌的微笑,不言不语。
“有些事,做出来了还不够,还是要说出来。”曹立群道,“我是过来人,相信我。”
傍晚时下了一阵暴雨,淋得路人们好一阵奔逃。
好在初夏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夜幕降临时雨势已转小。
淅淅沥沥声中,店铺招牌的灯光被浸成一团团柔和的光晕。雨滴自灯光中划过,像一颗颗小流星。
直到铺子打了烊,宋绮年都还没等来《良友》的样刊,以及江映月的电话。
正考虑再给江映月拨一个电话去问问,四秀来道:“曹先生来啦。”
曹立群捧着一大束紫色勿忘我走进了客厅。
宋绮年笑盈盈地自他手里接过花束,寻瓶子来插。
“明天报纸上肯定都是你卖家里古董被你爹当场抓获的消息,你亲爹得知了,不知道会拿你怎么样。”
“想那么远做什么?”曹立群不以为然,“来,咱们看电影去!”
宋绮年和曹立群看完电影出来,发现雨虽小,却居然还没有停。
“接下来去哪儿?”宋绮年问。
曹立群撑起一把伞:“陪我走走?”
雨中漫步,也是一种情调。
宋绮年挽着曹立群的手臂,两人沿着长街慢慢地朝前走。
湿漉漉的地面倒映着满街的霓虹灯,一步踩上去,碎作千百片。
可见越是浮华璀璨的事物,越是娇贵易碎。
“你和傅承勖,做这件事有多久了?”曹立群问。
“才半年而已。”宋绮年道,“做这件事,其实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但非常有意义,还能让我认识很多有趣的人。”
“比如我。”曹立群得意。
“比如你。”宋绮年莞尔。
“我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你是‘玉狸’。”曹立群感慨,“我更不敢相信我居然能和‘玉狸’约会。”
宋绮年笑:“接下来你就要告诉我,你从小听着我的故事长大的。”
“那倒不至于。”曹立群道,“只是我想不到,你会抛下过去的一切,改头换面,重新开始。毕竟你当初有名气,收入也不菲……”
“但是没有自由。”宋绮年道,“江湖生活并不如外人想的那么潇洒。帮派规矩众多,女人非常受压迫。更何况,做贼始终不是一个光彩的职业。”
曹立群朝她看去:“你逃走的时候,害怕吗?”
“当然。”宋绮年道,“我从小在帮派里长大,不知道自已能不能适应普通人的生活。可我知道,人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只有努力去争取,而不能等别人送到你面前。”
曹立群情不自禁地点头。
“你很有勇气,绮年。人人都有理想,却只有极少的一部分人付诸行动。其中,又只有很少的一拨人,最后获得了成功。”
“我的奋斗之路还很长呢。”
“但是看到你这样,我便有了勇气。既然一个功成名就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