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绮年没有来!”冷怀玉尖声道,“她这几天就没露几面,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宋绮年确实没有时时刻刻守在张家,她可没有撒谎,她只是没把情况交代全罢了。即便宋绮年本人来了,也反驳不了她这话。
张俊生的眼神微微一黯。
“宋小姐大概是被什么事耽搁了。”覃凤娇柔声道,“我们通知了她的。你的事她很上心的。只是她……有心无力……”
这样大的事,一个布店人家的女孩,能派上什么用场?
等走到了车边,张俊生见这车陌生,下意识问:“哪里来的车?”
张家二老的神色不由一黯。
为了筹集赎金,张家变卖了能卖的一切,这车还是大女婿弄来的。
张俊生随即明白了过来,神色黯然,一言不发地上了车。
覃家的司机也将车开了过来。
覃凤娇不急着上车,举目朝四周望了望。
“宋绮年不会来的。”冷怀玉胸有成竹,“我让管事通知她交易定在十点。等她过来,早就人走茶凉了。”
“就怕那个赵明诚帮着她向俊生告状。”
“才不会呢。”冷怀玉笑道,“那赵明诚对宋绮年的心思,连厨房里的老妈子都知道。他巴不得宋绮年和俊生疏远。”
两辆轿车一前一后,从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旁驶过,汇入了车流之中。
宋绮年坐在奔驰轿车里,目送他们远去。
“这下安心了吧?”后座的另一边,傅承勖西装革履,气度从容,“经我一番劝说,朱老板还免掉了张家剩下的几万块债务。”
“多谢傅先生。”宋绮年朝傅承勖欠身。
“为什么不让我说出真相?”傅承勖好奇,“张家欠下你一份天大的人情,却眼看着被那位覃小姐冒领了去。”
宋绮年微笑:“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可不是施恩不图报的高尚人。可是让张家如何回报,这是有讲究的。
张家如今一贫如洗,如果现在就公布这恩情,张俊生只有以身相许来报恩了。
可宋绮年并不想要这种报恩式的感情。
她想张俊生因真心喜欢而选择自已。
“那就先记在账上吧。”傅承勖示意阿宽开车,“等宋小姐需要的时候,只用知会一声,我便会为你作证。”
“多谢。”宋绮年道,“言归正传,傅先生想让我去偷什么?”
车平稳地行驶在车流之中。
傅承勖将一个匣子递给宋绮年。
宋绮年一打开,一枚约莫鸡蛋大的淡青色玉璧躺在深蓝色的丝绒上。??|
“这是我让人根据实物做的仿制品,和真品基本一样,你能看得真切些。”傅承勖道,“实物是一枚汉代玉璧,正面雕鹤鹿同春,背面雕一个‘祥’字。实物是从古墓中被挖掘出来的,埋了太久,玉质有部分钙化。就我所知。”
宋绮年将玉璧小心地捧在掌中。
少有女人见了精美的饰品不喜欢的,宋绮年也不例外。
和田玉洁白无瑕,触感温润,雕刻也十分精美。
真品是古董,必然昂贵,但是这块仿品光靠着这用料和工艺,也价值不菲。
“这枚玉璧曾属于一位汉代贵妇。”傅承勖说,“光绪末年,她的坟被盗……”
“我不需要知道货物的由来。”宋绮年打断了他。
“那你会失去不少乐趣。”傅承勖有些遗憾。
“这只是一单活儿罢了。”宋绮年淡漠道,“做我们这行,只是货物的经手人。只有想拥有货物的人,才会对它们的故事感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傅承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