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双早就远远地退开了。
“那……你好生想一想吧。”宋绮年躲开袁康的视线,转身离去。
“等等。”袁康唤,“有个东西要给你。”
宋绮年转身,接住袁康抛过来的一个小东西。
那是一个鸭蛋大的方板,四角圆滑,只有两三毫米厚,材质应该是牛角。
“这是什么?”宋绮年将牛角板翻来覆去地看着,十分不解。
袁康道:“你刚被捡到的时候,身上除了一身破衣服,就只有这个玩意儿了。师父让我把你的衣服烧了,却将这个板子收了去。前阵子我整理师父的遗物,发现了它。我想,也许它和你的来历有点关系。你还记得吗?”
宋绮年震惊,再度把牛角板翻来覆去地研究,却依旧不得要领。
板子有些年份了,表面并布满裂痕和小凹坑,但没有刻字。若说是一块刮痧板吧,这形状又不大像。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谢谢你,狼哥!”宋绮年由衷感激,“还有,谢谢你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
“那也没能把你留下来。”袁康嘲道。
宋绮年耐着性子,再一次解释:“那是因为我不喜欢那种生活,可你却很喜欢。我们俩哪怕在一起了,也终有一天会分道扬镳的。”
“你现在的生活,就是你喜欢的吧?”袁康不屑,“纸醉金迷的名利场。”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的,狼哥。”宋绮年道,“可天下温顺又朴素的女孩多的是。你何必硬把我拗成你喜欢的样子呢?”
“我没有不喜欢你这样的。”袁康转身离去,丢下一句,“是你不喜欢我这样的。”
宋绮年望着袁康远去的背影,很是五味杂陈。
傅承勖这才走了过来。
“袁掌门是一位非常杰出的青年。”
“在他那一行,他确实是个佼佼者。”宋绮年道。
“不止。”傅承勖道。
宋绮年有所感触,朝傅承勖望去。
蓝天为背景,男人的侧脸被眩目的阳光模糊了边缘,但大致的轮廓依旧十分优美。
“怎么?”傅承勖转头看过来。
宋绮年忽而问:“等我们把花瓶拿了回来,你会把它还给许家吗?”
傅承勖的剑眉轻轻挑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和许家的关系很好。”宋绮年道。
“因为我和许磐是熟人,你其实是这个意思吧?”傅承勖浅笑。
宋绮年讪笑,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她很忐忑,有些后悔把话题往这个方面引,却又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
长久以来,她同傅承勖谈论着各种话题,却极少聊到感情生活。
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界线横在那里,将他们的公务和私事分得清清楚楚,让两个世界即便靠得再近,也无法交融。
而宋绮年现在正鼓足勇气想跨过那一条界线,看一看对面的风景。
好在,傅承勖也并没有竖起屏障,将她拦下。
他以放松的姿态靠在栏杆上,俯瞰着船尾滚滚的白浪。
“花瓶是许少爷卖出去的,从道理上讲,就已不属于许家了。我就我对许磐的了解,她对这个花瓶的归属并不感兴趣。”
说到这里,傅承勖朝宋绮年看去:“江映月同你说了我和许磐的事,是吗?”
宋绮年讪笑,晒着太阳的脸微微发热。
傅承勖的笑意也加深了。
“我和许磐的关系,其实同外面传说的并不一样。我们俩确实有一些复杂的过去,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但我们只是朋友。对这个回答满意吗?”
宋绮年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