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屾,你……”
方病骸的语声,有些激动,“你太让我感动了!就是,委屈你了。”
“跟你在一起,什么都不委屈。”
上面的话,席琼是在宽慰他,也是发自她的真心。
下一句话,则是在纯纯地,表达着自己的爱意
“只是,你总是这样好,这样地尽心尽力,为他人着想,会显得我的人格太渺小。”
说着,她的手心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传递着她心中,因他的无私大义,而升起的烈烈热火。
她对他的爱,是敬也是爱。
“不,你怎么会渺小?”
方病骸反握住了她,同她讲,“你的名字,在华人圈已无人不知。你的作品,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你在这一座,这个要禁、那个也要禁的文化管。/控的岛屿上,用一支生花的妙笔,撕开了一角明媚天光,塑造出的那一个又一个的动人故事,滋养了不知多少寂寞干涸的心灵。未来,假若有人编写中国言情小说史,你必然会在其中,留下伟大的一笔。”
他传达的是,他对她文学才华的坚定认可。
“我不求这个,名望都是虚的,过好自己的一生,日日是好日,比较实际呢。”
二十多岁的时候,无人识、无人知。
在为成绩太差,念不了大学,前途无望而苦恼的程屾,是非常渴望,有人能赏识她在写作上的天赋,给予她坚定的鼓励,叫她能有足够的信心,去走另一条,父母并不支持的写作之路。
而今,她四十岁了,她是功成名就的席琼。
回望年轻时候的烦恼,就像大象看沙子一样,看不在眼里。
她现在想要的,就是爱人相伴,岁月静好。
快走出影院正门时,她同方病骸道,“这样,我再回一趟父母家,找我父亲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晚会儿,我们再联系。”
说着,侧过身来,同方病骸依依不舍地挥别。
苏椰定住了脚步,看到了她的侧脸
比标准鹅蛋脸,微圆了一点。
皮肤很白,眼角因为要靠情绪支撑写作,哭的多、笑的也多,生出了不少的细纹。
浅淡的五官上,稍微化了一下妆。
整个人,是比较素雅的。
能看得出来年纪,比苏椰现下的“三十四岁”,还要再大一点。
只是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听起来,最多也就二十。
从二人的对话里,苏椰get到了一个要素
金条子。
他需要金条子是么?
她有啊!
这时,方病骸挥别了席琼,抬脚也要出影院,往另一个方向去。
“方先生、方先生!”
苏椰马上叫住了他,并抢先一步,转到了他的身前,把手上的食盒子,拎的高高的,“我这里有金条子。”
一张笑脸,仿佛比金子的光芒,还要灿烂。
“你……”
方病骸猝不及防,先是愣了一下。
接着,后退了一步,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而后,又上前一步,拉住了她未挂食盒的一只胳膊,悄声说了句,“借一步说话!”
拉着她,往回走。
走到了一处,开设在影院一楼最东角,没有一个客人,冷冷清清的,自动投币点餐,名为“悦哉”的甜品店里。
它家的咖位,是速溶的。
它家的甜品,平平无奇。
属于那类台北游玩指南上,要避雷的店。
因而,平时都没什么客人。
比较适合说秘密。
“要不,来一份熔岩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