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不堪。
不知道怎么把这些叠加在一起表示不在意。
她没办法做到。
姜宜月转身逃跑的时候,裴霁宁已经冲上前来抓住她的手。
他气喘吁吁:“我们谈一谈好不好。”
他瞳孔微红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格外的小心翼翼。
姜宜月感受到他攥着自己的手都有点轻微的颤抖,也感受到他似乎是害怕失去,握的格外用力。
那是平时他不会使出的力气。
姜宜月侧过头避开他的眼神声音沙哑:“没什么好说的了已经。”
她用力的甩着他的手。
裴霁宁却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姜宜月那个时候大概也想明白了些许。
她没办法去怪裴霁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怪他。
可两个人的关系刚好卡在那里,如果换做别人她可能都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裴霁宁不行。
独独他不行。
谁都可以背叛她,他不行。
谁都可以对她的好里夹杂杂志,他不行。
那一刻姜宜月就已经知道,两个人很难再走在一起。
中间的沟壑巨大。
跨不过。
“我不是帮姜叔叔瞒着你,是帮宋老师。”裴霁宁说什么都不让她走。
他的话勾起最初的记忆。
最先答应宋君竹的时候是他无意碰见她和姜伯平之间的对话。
他答应宋君竹不要告诉姜宜月。
因为宋君竹说:“泱泱知道会愧疚,会难过,只有瞒着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白血病的骨髓移植在宋君竹做了无数次匹配,都显示自己不满八岁的女儿才是最佳选择。
明明姜宜月是可以救下宋君竹。
可是她身体不行,体质不达标无法进行移植。
并且就算强行移植也会有很大的风险,不止是对姜宜月,对宋君竹也是。
他们不敢冒险。
他们都怕姜宜月知道自己曾经有能力可以救下宋君竹,却无能为力,导致难过、愧疚。
裴霁宁懂,所以答应。
他以为这件事情再也不会被发现。
可这一天还是来了。
那是第一次让他感觉到恐慌,一种好像再握不住姜宜月的恐慌。
“宋老师让我不要告诉你,我答应了。”他的目光格外坚定,又道:“答应了就要做到。”
说到最后时,他的声音已经变得细小,飘飘忽忽的,如果姜宜月不认真听都不一定听的清楚。
对,裴霁宁就是这么听话,就是这么正义。
姜宜月在听见那番话时第一反应是想笑,她不在意是谁想瞒着她。
因为到最后的结果都是被瞒着。
所有人一起,把她蒙在鼓里。
答应谁又没答应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是一样的。
姜宜月轻笑一声在微风撩拨的夜色中,她直视他的眼睛再次问道:“那你对我好呢,是从愧疚出发的对吗?”
那天她安静了很久。
她把所有的事情都组合在一起重新去看。
她早就知道答案,只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裴霁宁握着她手依旧没有松开,他就这么静静的盯着她,听着路边轿车驰骋的声音,听着微风撩起树叶的声音。
良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