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曈坐回榻前,银筝帮着将销金盖头重新盖上,裴云暎推门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段小宴和萧逐风跟着,萧逐风还好,人送到了就走,偏段小宴不依不饶,“我能再看看吗?至少让我瞧瞧掀了盖头再走吧。”
裴云暎不耐烦地回了他一个“滚”字。
“那闹洞房也不行了?”
青年冷冰冰看了他一眼,段小宴悻悻转身:“行,我不看,我走就是了。”连带着把萧逐风也拽走了。烸
银筝起身,冲裴云暎福了福,小声道:“我也走了,裴大人照顾好姑娘。”言罢,逃也似的匆匆出门,“砰”的一下将门关上。
屋子里霎时安静下来。
陆曈:“……”
方才有人陪着还不觉得,此刻屋中只有二人,夜深人静,便无端觉出几分不自在。她低头,见一双乌皮靴停在自己面前。
陆曈攥紧被褥。
一只喜秤轻轻伸了过来,挑开她头上的盖头,陆曈抬头,顿时撞进一双乌沉沉的眼睛。
裴云暎站在她跟前。烸
今日从早至晚,方到此刻,她才真正见到了他。这人一身大红澜袍,陆曈见惯了他穿公服的模样,这样热烈的色彩衬得他整个人神采俊逸,是与平日里不同的明朗。
他含笑看着陆曈,目光却如夏日骄阳,烫得陆曈脸颊微热。
“你好像很紧张,陆大夫,”似是瞧出她一瞬的窘迫,裴云暎唇角一扬,“要不要喝酒壮胆?”
喝酒……壮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