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1 / 2)

陆曈把蝴蝶簪在发髻两侧,微微一动时,蝶翅一扇一扇,展翅欲飞。

漂漂亮亮,干干净净。

做完这一切,她离开妆台,打开木柜,从木柜中取出四只瓷罐。

瓷罐冰凉小巧,陆曈把脸颊贴上去,许久许久,依恋地蹭了蹭。

她拿着瓷罐走到梅树下,将瓷罐中的泥土倒出来,一并掩埋在花泥里,又将瓷罐放回柜子。

最后,陆曈再看了一眼小院,关上门,提灯出了医馆。昹

夜幕降临,西街檐下灯笼摇晃,一片静谧。低矮平房里,一点点昏黄从窗缝透出,有小孩趴在窗前桌台,磕磕巴巴地默三字经。

“……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陆曈停下脚步。

似乎在很久以前,她犯了错,回家时也被父亲这样罚抄三字经。

母亲想护,被父亲推出门外,木头做的戒尺又宽又长,映着父亲怒气冲冲的脸。

“养不教,父之过。陆敏,你如此顽劣,我教不好你,将来会有人在背后戳我脊梁骨的!”昹

养不教,父之过。

自己儿子犯了错,自该父亲来教育。

应该如此。

本该如此。

陆曈望着窗里的阴影,眸色一片淡漠。

“吱呀”一声。

门被推开,昏黄溢了一地,葛裁缝的媳妇提着水桶从屋里出来,见到窗下驻足的陆曈一顿:“陆大夫?”昹

陆曈颔首。

妇人把水桶里的残水泼在屋外地里,笑着问道“这么晚了,去哪里呀?”

陆曈微笑:“回家。”

“噢。”妇人点了点头,又提着水桶进屋去了。

走了两步,忽又反应过来:“不对呀,仁心医馆不是后头嘛,陆大夫怎么往南边走?”

她开窗探出头去看,夜里起了薄雾,看不见女子的影子。

灯笼微光在脚下晃荡,浓重寒雾里,暖色的光驱走所有寒意。昹

陆曈微笑着走在夜色里,神色一片平静。

她要回家了。

终于,可以回家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珍爱

宫中灯火彻夜通明。梻

祭典死人是不祥之兆,皇帝太后震怒,虽不知戚玉台是如何钻进“瘟神”肚腹,教坊、礼部、钦天监一干人都被彻夜盘查。

最难办的是戚家。

太师丧子,既是苦主,又是罪人。

以三皇子、陈国公为首一干人直言戚玉台祭典服散终至死于亲父之手,乃上天降罚,连带整个戚家都应重罪。太子一派则坚称戚玉台之死另有隐情,实则为奸人所害。

宫中争吵不休,长乐池边血迹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裴云暎离宫第一件事,先去了医官院。

林丹青对突然找来的裴云暎面露惊讶:“陆妹妹?今日午后一过就回西街了。”梻

“说有几部医籍留在医馆,回去取了明日一早就回。”

裴云暎蹙眉。

林丹青望着他:“怎么了,裴殿帅,你找陆妹妹有要紧事?”

裴云暎问:“陆曈今日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林丹青想了想:“没有啊,和寻常一样。昨夜出事,还好她没受什么影响,下午走前还将地扫了。”

裴云暎眉眼冷峻,站在原地一时没有说话。

不知为何,他心底总觉不对劲。梻

从宫中出来去医官院前,萧逐风嘲笑他:“这么着急去道喜?”

戚玉台死了,死在戚清手中,因果追随,大仇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