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浮起一张七窍流血的大白脸。
“哇”的一声。
陆曈嘹亮哭声惊飞荷塘里一片白鹭。
那一年常武县许多看戏的小孩都吓哭了,陆曈回去就发了热。邻居家的婶子非说她是被脏东西缠上,要去山上请个姑婆来喊喊魂。敆
陆柔陆谦坐在她榻前,望着她忧心忡忡。
她裹着毯子缩在床脚,只觉帐子里、柜门前、桌底下随时会浮出那么一张大白脸,一刻也不敢闭上眼睛。
不过短短两日,原本圆润的小脸也显得消瘦了两分。
父亲从门外走了进来,教她穿好衣裳下床。
她不肯。
“你起来。”父亲说:“我教你捉鬼。”
捉鬼?敆
对捉鬼的好奇终究大过躺在床上不起的赖皮,她拖拖沓沓下了床,走到父亲身边,父亲让她坐在铺了纸的桌前,递给她一只沾了颜料的笔。
颜料像是朱砂,却与平日的朱砂又有不同,质地过于黏稠。
父亲让她写个字。
陆曈龙飞凤舞画了一个“鬼”。
朱色字迹潦草似画,分不清是字是符,父亲扶额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