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曈编写的那些卷册,眉梢微微一动,“陆大夫不会是认真的吧?”
陆曈:“如你所见。”
“陆大夫难道不怕得罪太府寺卿?”
“不怕。”
他神色微敛,定定盯着陆曈,半晌才若有所思地开口。
“官家不怕,刺客不怕,杀人不怕,埋尸也不怕……”靎
“陆大夫,”他问,“世上没有你惧怕之人,惧怕之事吗?”
陆曈心尖一颤。
青年眼眸清澈明亮,眸色却深不见底,看人时乍觉关切,仔细看去,却有难以捕捉的锐利锋芒。
时刻等着将人从里到外剖白清楚。
她垂下眼睛,突然笑了一下。
“原本是有的。不过……”
“不过什么?”靎
“不过,”陆曈仰起头,“那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所以,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裴云暎怔了一怔。
女子声音一如既往柔和冷淡,但在平静之中,隐藏的某些深刻憎恶厌世仍从缝隙流出,仿佛掀开冰山一角。